目前掉回汉武大帝深坑。
存文处。偶尔有涂鸦,其它各种乱七八糟碎碎念……_(:з」∠)_
超超超慢速更新中……:з」∠)_
 

【汉武/刘卫】孝武旧事 · 木头人 END

孝武旧事第十三段。好吉利(不)

之前的在此:孝武旧事系列目录 以后更新目录就方便了orz

从八月底到现在经历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儿orz

也许以后会写个心得orz

更个木头人证明我没有忘记陛下跟大将军!哦还有小将军(什么)→v→


提示

·陈皇后主场。(似乎最近几篇连起来可以算成是汉武女性系列了……)

·查了下,汉语里“元”也有“原本”的意思。这个用法现在日语里还保留着,比如“元首相”什么的。记得是在汉书还是啥里看到了把被废之后的陈皇后成为“元”皇后,即是“原皇后”……因此就继续这么用了。orz



↓ ↓


【汉武/刘卫】孝武旧事


十三、木头人



    曾被许诺金屋藏的女人死了。

    在冷清的宫室里,守着耀眼的金子,孤零零躺在榻上。

    几名宫婢站在那里,表情木然。

    

    陈家阿娇原本有许多爱好,诸如吵闹、哭泣、打骂宫婢,又或者调制香露再对着镜子仔细涂到身上。等她变成了“元皇后”,她的爱好忽然就少了很多——又或者几乎消失殆尽,只剩下一件:听故事。

    听长乐未央的故事,一桩桩一件件,被宫婢们仔细探听来再绘声绘色讲出来。尤其关于“卫家”的故事,无论皇后公主太子,特别是“大将军”。但凡与“卫家”相关,女人总是听得认真仔细,听的同时总想在思考着些什么。

    若在从前,娘娘一准儿是又哭又骂劝也劝不住。

    有熟知内情的宫人忍不住感叹——虽然那场人祸之后昔日椒房死伤殆尽,终还有侥幸活下来的,遥想当年,小心评论。

    开始时她很不服气,耐心攒了金子换一曲长门赋。果然唱了没两天就迎来天子斥责——靡靡之音,严禁再传。

    她愣过,冷笑。她与他斗了几年,从来两败俱伤。

    “不准我唱,还不是害怕。”她漠不关心地讥讽,靠在几上吃水果。小宫女在身边侍候着,什么也不敢说。

    你们说话啊?

    她问她们:你们说是不是?

    无人应答。

    “说啊!”她吼出一句,而后又安静下来,靠回去继续咬一口果子:哼,反正在这里说了,他也听不见。

    遥遥长门宫,即便把皇帝陛下骂臭了祖宗十八代怕也无碍。可这话终究只有“陈皇后”本人敢说。

    然后便是车骑将军龙城大捷,皇长子降生、卫夫人封后。

    长安城欢腾一片喜气洋洋。

    女人在晴朗的好天气里掀翻长案,推倒烛台,将竹简扔了满地最后站在宫室正中喘息。不再华丽却依旧造价不菲的重重深衣穿在身上,朱唇一点,微挑的眼角泛红。不知是气是恼又或者哀伤。

    “他疯了!他疯了吗!!?”她大喊大叫,在晦暗的大屋子里。

    ——既然敢让骑奴做将军,就能让歌女做皇后!?

    “他要让那家伙做皇后!!?”

    “他把皇后当成什么了!!”她拼命地吼着,踢打着满屋狼藉,踩在果子上沾了一脚的黏腻:他把我、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没人敢提醒她“您已经不是皇后了”,没人敢提醒她“那家伙”所在的卫家如今圣眷正隆。更没人知道所谓“我们”是谁。宫人们只能老老实实看她疯——疯得比未央宫里的皇帝陛下还厉害。

    之后,“卫家”就成了“元皇后”最爱的故事。

    她终于安静下来,不再想方设法吸引未央宫里的皇帝陛下注意,而是开始听故事。沉默着,阴郁地听身边宫婢讲故事。

    讲车骑将军出雁门、出云中,变成“长平侯”。

    讲车骑将军过高阙、逐匈奴,变成“大将军”。

    可她一直安静,越发阴郁。

    甚至后来听到卫太子得立,也依旧安静。仿佛再不是从前那个刁蛮的陈家阿娇。

    曾有婢女小心地探问:您若不痛快,哭出来总要舒服些。

    她却只是冷笑,一如当年在椒房殿对着她的母亲、丈夫、各色亲戚无数下人。只不过此刻连冷笑也比当初阴郁得多。

    

    长乐未央,长门依旧。

    至于卫家的骠骑将军风光无限时,她已经没了任何反应——“卫家”么,自然是一帆风顺,如有神助。这么多年下来听了那么多卫家的长长短短,居然没有一件能让她开心笑一笑。

    直到宫婢欲言又止地小心着告诉她“听说大将军受了伤。”

    受伤?

    她疑惑地瞥一眼讲故事的人:没听说这大将军又有战事,如何能受伤。

    ——那位疯狂的皇帝陛下对当朝大将军的爱护,朝野内外有目共睹。率军远征尚且毫发无损,如今赋闲,长安城里未央宫内皇帝陛下身边又怎么受得了伤。

    她继续阴着脸瞥对方:不用为了宽我的心编那些故事出来。

    “不不……不是编故事。”宫婢更加小心地放低声音,仿佛真的会被远在皇宫的天子听见似地解释:听说是真伤了……得有大半个月动不得……

    于是她愣住,靠在几上瞪着眼睛,半晌没动静。

    “怎么……伤的?”

    ——听说是关内侯找去大将军府,剑伤了大将军。

    呵。

    女人突然笑一声。不冷不热,不痛快。

    “关内侯?”她再笑一声:当初,他不就是关内侯么。

    语调奇怪,说不清道不明不能形容。婢女们小心翼翼低着头偷偷窥看,看她在案后冲着洞开的殿门冷笑。

    然后关内侯便死了。

    这消息长了翅膀,穿宫过院横行长安,几乎在一夜间传遍大汉朝的广袤土地——关内侯敢死,骠骑杀。今上为之匿,言鹿触云。

    实际上没人觉得奇怪。至少知道“骠骑”的人们没觉得奇怪。天天听故事的女人当属此列。

    可她愣住。比听说大将军受伤时更加呆若木鸡,连手里的水果也掉到地上。小宫女慌忙弯腰捡起来,又不敢递上去。她站在屋子正中,呆呆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您怎么了?”有婢女试探着询问,却发现她连手也在抖。

    ——死了……

    她说,喃喃着。

    “死了。”

    大司马大将军“遇刺”的故事以行刺者的死结束。女人像是恐惧于这个结果,只喃喃着不知重复了多少遍。

    “想要那家伙死的人,都会死。”最后,她站在宫室里如是说。

    

    元狩六年,冠军侯薨。

    在杀掉关内侯之后。

    属国玄甲送葬茂陵,起塚象祁连。

    将星战神猝然长逝,仿佛未央宫也失去了光华。即便远居长门的小婢女们同样忍不住议论——可惜,可怜,英姿飒爽的小将军。

    即便那位小将军的脾气是大汉朝一等一的坏。

    “可笑。”

    不惑之年的女人站在偷偷议论的宫女身后,面无表情看她们,漠然着从嘴里吐出两个字。

    元皇后用“可笑”评价了宠冠长安的霍将军的死。没人敢反驳,也没人敢把这些告诉那位高高在上的未央之主。

    此时此刻,该是全国都在悼念早逝的将星。除去她。

    迄今所有的故事里,唯独这个故事甚至不需要她的婢女讲给她——连吹过耳畔的风也在诉说“骠骑薨逝,举国哀伤。”

    她却忍不住笑了。比听闻大将军受伤时笑得厉害也笑得更加露骨。

    没人知道她在笑什么。

    “死了。”

    她说,带着笑容:“不想要那家伙死的人,也都会死。”

    像是听了这么多年故事,终于听到有趣的情节。

    即便有人终于听明白“那家伙”是谁,也无人敢把名字说出口。

    

    之后便是卫家失侯、霍嬗卒冠军国除,风风雨雨飘飘摇摇。“元皇后”靠在长门宫卧榻一角,呆呆看着飘满苦香药味儿的冷寂宫室。

    今日,可有什么新故事?

    她问,一如每日必问。

    宫婢规规矩矩摇头,垂下眼去默然。

    女人无精打采地收回视线,看着自己的手。“从前……”

    陈家阿娇从不会遥想当年,自到了长门宫。可现在她忽然在榻上嘀咕出一句“从前”。宫女不敢答话,只在旁边安静着听。

    宫室里灯火摇曳,黑色的影子流淌到墙上、案上、地面上,无处不在。

    “从前,母亲说过……”

    天数之道,至则反,盛则衰——

    “别把你自己摔得太惨了。”

    昔日跟着窦太主同去的小宫女曾绘声绘色地把这段讲给了她听,作为平息皇后怒火的灵药。此刻她又将这句话重新翻找出来,看着榻边的侍女,带着诡异的笑容。那笑容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毋宁更像是成竹在胸的“幸灾乐祸”。

    我有样东西给你。

    她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地说,对着从椒房殿死里逃生随她至今的宫婢。保持着那种奇特的笑容:你替我收好。待到那个卫家人死了,就把它交给咱们的皇帝陛下

    她与他斗了几年,从来两败俱伤。

    直到那个卫家人出现。

    她就从陈皇后变成了“元皇后”,再也没赢过。

    

    元封二年,陈娇逝于长门宫。

    

    

    元封五年,长平侯卫青薨。

    未央之主却突然迫不及待从昔日宫中旧土里掘出了个盒子,小巧玲珑,初见朽烂。

    当宫人小心翼翼打开盒子却都目瞪口呆愣在原地。唯有九五之尊微皱眉头在不远处:怎么了?拿过来!

    小黄门抖着手将木盒奉上,低下头像是恨不得钻进新掘开的泥土里。

    春日微风暖阳下,新绿的枝杈间有鸟鸣。

    皇帝陛下面前的木盒子敞开着,一只小小的木头人老老实实躺在里面。

    缠了头发扎着针。

    木偶身上“卫”字依稀,青无可辨。

    护卫青之东方——

    没人敢去窥看天子颜色。

    所有人在瞬间变得既聋又哑,只剩鸟鸣在树梢。

    

    

    “就告诉陛下,我给他留了东西。”

    “就告诉陛下,他想问能问的人都已经没了。他想知道的不知道的都没办法知道了。”

    女人带着奇怪的笑容仔仔细细嘱咐了婢女,像是期待又像绝望。

    

    “没有人比他更合适做皇帝了。”

    她说。

    “我只想看看,如此一来他的眼睛是不是还会那样闪闪发亮。”

    她笑起来,奇怪的、期待的、绝望的笑容。

    

    “可是如今,任他的眼睛再闪着什么样的光……也都不重要了。”

    

    

    

    征和元年,巫蛊始起。

    小小的木头人老老实实被从皇宫各处挖出来,一个又一个。

    没鼻子没眼,缠了头发扎着针。

    

    

     

完结待续     


其实开始时就是想写写看,如果真的还有那么一个楚服时期的遗留诅咒在……

即便是在纯纯的唯物主义前提下,即便这个诅咒对于卫帅没有任何影响。当元封时期的陛下看到这个诅咒,当他想问的人、能为他解答真相的人都已经离去……

_(:з」∠)_

一定是一种纠结到爆炸的心情。

【不!陛下我错了!!OTL

所以总觉得,在这之后再发生后来的巫蛊事件的话,对于陛下也是个………………正加分的打击orz【什么鬼


不知道我有没有表达清楚(笑哭)暂且先这样吧,虽然之后可能还会再修改orz

欢迎交流~~~来啊来啊~一起在坑里蹲啊~【滚!!




评论(20)
热度(142)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冷西皮巨萌星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