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武旧事第十二段。并不太久违的更新？OTL

之前的在此：孝武旧事系列目录

真的是一旦断开就完全不想做了…临到死线摸鱼爽第二弹_(:з」∠)_

写出来也挺久了，但就是一直改啊改并且也许还会一直改下去【滚】脑洞其实就是想试试看，当“卫家”不存在了，留下来的人会做些什么……

提示：钩弋主场。【貌似最近都是女性角色主场_(:з」∠)_

并且这里采取的是陛下杀掉钩弋的说法，无考据，大脑洞。

没问题的话请继续~~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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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大帝/刘卫】孝武旧事

十二、外人言

    钩弋被拖出宫室，扔进廷尉。在她面前的早不是那位“诈忠”的张御史，却不妨碍她被迫迈向死亡的脚步。没人敢为她说话，比之当年卫太子更加孤立无援，而她失宠的速度比起当年卫皇后有过之无不及。

    难得的阳光灿烂大晴天里，一碗酒被红缨黑甲的军人端到女人面前：夫人，请上路。

    囚室晦暗，唯有丝缕阳光从门窗间隙挤进来，落在地上映出细小尘埃起起伏伏。她瞪大一双漂亮眼睛——同样被映成琥珀色——摇头：我犯了什么罪要处死我？我是冤枉的，我不要！

    然而那位年轻军人只捧着漆盘有礼有距。

    “陛下诏命，请您上路。”

    红漆胜血一碗酒，刘家最爱的手段。钩弋夫人自然也听说过那些倒在酒碗下的死人。区区不过百十年，她终将成为其中一员。

    年轻的女人想了很久，从被行将就木的老皇帝叱问“知罪否”就开始想，一直想，想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可无论她是否想得明白，即便号哭告罪也无济于事；她终究要死。在廷尉的牢笼中，以一碗毒酒。

    得不到皇后玺绶，来不及母仪天下。

    比之卫氏百倍之遥。

    “我不喝……我要见陛下！”她低着头哭，不看那碗酒。

    “陛下诏命，请您上路。”而对方只有这一句话，站在她面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坚决。她哭得凶狠，直到再掉不出眼泪只好抬头，顺着那双手看去，一直看到对方脸上。然后她愣住，转瞬变得恐惧连青春容颜也扭曲——

    鬼！！鬼！！！

    她边叫边向着周围的人求救：他是鬼！卫家的鬼！！是邪术叫来的是鬼！我要见陛下！！

    当年一堆木头人杀得卫家一败涂地，如今这样一个活鬼，英明神武皇帝陛下岂会视而不见。凄厉的尖叫冲撞在斗室中，声嘶力竭。周围的人却像被巫蛊魇镇，不声不响地看着她闹。看她闹够了闹累了，颤抖地捧起碗。

    最后的眼泪落进酒里，喝下肚去。

    圣眷一时的赵婕妤，败给了一碗酒。

    年轻的军人复命时终于忍不住往御座上看，谨慎持重到让人发笑的霍大夫正在天子侧近，垂着眼。老去的皇帝听他将哭闹惊恐隐去之后的情节一一奏报，脸上平静祥和。全不像刚刚失去了挚爱的人。

    钩弋的尖利哀鸣偶尔仍会回响在他耳畔。

    他是鬼。卫家的鬼。

    有汉百年，能被人心心念念的“卫家”只有一个。而他并非卫家人，更不可能是卫家的鬼。

    虎贲郎想起那天里霍大夫在他们面前徘徊许久后停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一朵花。

    你。

    霍大夫说，你随我来，陛下有诏。

    刘彻要钩弋死。他把这意思传达给霍光的时候，仿佛不经意多看了这个弟不类兄的侍中一眼。而霍大夫仅仅低头拱手，小心翼翼退下去。

    九五之尊并未过问究竟是用什么手段了结他曾经最爱的赵夫人。只安静地等待复命。直到他在御座上见到那个小虎贲，一个相貌普通又似乎没那么普通的年轻人。

    刘彻已经太老，老得眼花耳聋，可他仍看清了那张脸然后忍不住就要去看身边的霍光。

    “朕向来以为，你与你的兄长是不太像的。”

    后来，刘彻低声笑出这么句评价，听来如嘲讽又如喟叹。彼时除去霍光还有几名侍中随在左右，安静听着帝王笑语。霍光依旧规规矩矩侍立，低头垂目，恭顺无比。

    “近来，外间可有什么说法？”

    帝王突兀地扭转话题，随意扫过左右。至于对何事有说法，人人心知肚明。

    舆情如天。

    卫家的那一件如此，赵家的这一件亦然。

    冗长的空白过后有人小心作答：人言……且立其子，何去其母。

    过后又是空白。老皇帝埋在柔软锦被里，嘴角似乎有笑容。略诡异。即便随了他多年的近侍重臣也瞧不出端倪。只好等着，等着看是雷霆震怒还是天颜宽展。然而无论哪一种都已经换不回赵夫人的命。

    也给不了大汉朝一个皇后。

    最终，刘彻并没如众人臆想的那样愤怒或者欣慰，反而慢悠悠说出个“然”，甚至异常耐心地追加了解释——主少母壮，不闻吕后邪。

    说话的时候，他真真正正笑起来，即便笑容依旧诡异。

    没人知道高高在上的皇帝究竟在想什么又是为了什么。

    失去了宠妃，失去了皇后，甚至失去未来的太后，在他自己也老朽不堪的时候。却笑着。

    侍中们面面相觑，暗暗由眼神交换彼此对天意的窥探——唯独霍光，低头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规规矩矩，不声不响。

    ——知道么，钩弋夫人死前见了鬼，说是卫家冤魂。

    ——卫家？哪个卫家？

    ——还能是哪个卫家，自然就是那一个！

    一门五侯，天家至亲。

    “真的有冤魂？”

    “其实，就是前些日子被霍大夫选去的那名虎贲……”

    “啊！……是他！难怪。”

    谨慎如霍光也对捧着漆盘托着木碗的年轻军人挑不出毛病：红缨黑甲，淡漠又深沉的一双眼。

    去吧。

    霍侍中平静地摆摆手：务必让夫人……安心上路。

    “诺。”

    纵使他仍记得昔年浚击将军口中的“大司马”，纵使他能察觉几分霍侍中眼里的异样，他也知道自己绝不该多问。

    可是小虎贲毕竟忍不住要往碗中瞧：红缨黑甲，年轻又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于是女人放声尖叫 “卫家的鬼！！！”

    凄厉着冲进他的耳朵里。

    “朕向来以为，你是与你兄长不太像的。”刘彻叹息着瞥向侍立榻边的霍光，对方依旧垂着手，低着头。须发皆白的天子看着他，良久咳出一声笑：唯有睚眦必报这一点，的的确确是你兄长的脾气。

    宫室温暖，勾魂摄魄的香。

    刘彻收回视线，闭上眼睛沉吟。

    外人言啊……

    说什么都好——

    霍光的手指微动，像是被小虫蛰咬。

    只要……

    刘彻的这几句话像是用了很大力气由身体里叹息而出，仿佛说给自己，也仿佛说给霍光。

    然而谁也没再继续。任凭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喟叹飘到空气中，化进尘埃里。

    睚眦必报的霍光终究不知道皇帝陛下究竟想说些什么。

    然而无关紧要。

    后元二年，五柞宫。

    大司马大将军身边剩下了一个孤独的小皇帝，以及一个没有女人的大汉朝。

 完结待续     

也就是说，霍光特意挑了个长得像“卫家的鬼”的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