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 岚叆 的生贺~！
萌上了非良我也是拼了TUT脑洞塞不住……
于是这里也放一放XD
非哥与张狐狸的前世今生……→v→
正篇+番外一则，3END模式。
梗来自岚妹某天的午觉——春梦一则，梦见了韩非韩先生XD
【秦时明月/非良】春梦
１.
张良在课间睡了一觉，醒来时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奇妙的懵圈状态。普通的下午，普通的教室，窗外是普通的明媚阳光。微风穿过树叶，吹进窗户拂过少年脸颊。张良就那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呆呆看着空无一物的黑板。
如果不是来上课的同学摇醒他，也许张同学会那样钉在座位里呆若木鸡上完所有课程。
“嘿！你怎么了？”终于熬到课间，好奇心爆棚的同窗拍拍张良肩膀，凑过脑袋来发问。而张良只是继续盯着胳膊下的教科书，懒懒散散的模样。
刚才你到底怎么了？跟丢了魂儿似的。
不止一个人看到那样的张良，简直太不寻常——张良虽然是法学院公认的“神童”，对待课业的认真程度却不逊色于任何人。完全看不出恃才傲物的迹象，毋宁说比他们这些适龄大学生更像个大学生。唯独此次，他在下午课开始前的空旷教室里显露出那么一点点小孩子模样。
因此怎能放过。
陆陆续续有更多人围上来对同门“小师弟”嘘寒问暖，张良依旧趴在桌上盯着自己的书。
我做了个梦。
终于，他这样说。
“梦？”众人不解，“感情是睡迷糊了？”
大概是吧……
张良小叹一口气，趴远了些，像是要继续睡去似的。一干人等也就无聊散开，只剩坐在他旁边的大男孩儿不屈不挠继续刨根问底。
“什么梦？哎说来听听！说不定大哥哥我能给你解解梦呢？”
张良百无聊赖抬起眼皮看他，半晌，淡定回答：梦见我的初恋了。
声音不大，还带着十几岁少年的些许稚气。然而整间教室都安静了，数秒之后是群魔乱舞的嗷嗷怪叫。
——良小帅有初恋！！
——张良小帅哥居然已经谈过恋爱！！？
此次连女孩子们也忍不住加入了热烈讨论的战圈，叽叽喳喳着。剩下张良继续枕着教科书看窗外的春日暖阳发呆。
因此理所当然，剩下的课程被大家集体忽视。好容易等到放学，老师前脚出教室，一帮天之骄子后脚炸锅。女孩儿们迅雷不及掩耳地蹲到张良桌旁，用知心大姐姐的温柔目光看着他，同时循循善诱：说说呗，说不定姐姐们能帮你呢，是哪家女孩子？咱们学校的？还是咱们附中的？
“肯定不是姐弟恋！咱良小帅就不能是姐弟恋！”男孩子们在旁边敲边鼓，毫无意外激起了女生的反驳——姐弟恋怎么了，人天后还姐弟恋呢！
张良终于被从懵圈状态中吵醒了似地皱眉，然后恢复正常坐姿。
“没有，就是一个梦，梦到他了而已。”
窗明几净的图书馆，同样是温暖阳光透过绿色枝杈投进玻璃窗。张良在书架前逡巡片刻，站定，踏上一级取书凳，抽了本书下来；却从空缺处看到对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轻声说一句“我记得这里摆的该是《韩非子》啊？”
那一瞬间，少年几乎真的嗅到带着阳光的书香。
教室里鸦雀无声。原本喧闹的男生女生仿佛都被张良轻飘飘的描述震慑，屏息凝神琢磨着这段由小天才复述出的梦境。
最终仍是张良的同桌打破寂静——我的天啊！这得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啊！
周围一片附议的啧啧称赞：果然天才儿童即便是初恋也是美好到不可方物。
“呃，那……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有人冷不丁提出了这样一个大家普遍关心但都不太好意思问的问题。毕竟这种淡淡的忧伤叙述怎么听怎么像哀伤结局。
没怎么样。张良沉默了一下：后来升学了嘛，就异地了。
语气听上去老成得要命，居然真就带出点此处相思不见君的味道。
——啊果然是分了。
众人默契腹诽。
于是就有大男孩拍上他的肩膀：没事，良小帅你还小呢，而且又这么帅！完全不愁！
张良被拍在桌上，枕着胳膊“呵呵”笑。
２.
张良以为那个梦就是个梦而已，只是个自己在某天午后吃太多撑出来的春梦——春日午梦。可后来他就没法儿这样想了。尤其是当舍友一脸兴奋拿着本不知是什么的装订册来找他的时候。
这啥？
张良问。
剧本啊！
同寝大哥哥比他还要兴奋——你那个本子改的，咱学院参赛用的！
我那个本子？
张良继续不解。
就你那个梦啊，图书馆！忘了？你初恋！
彼时正在琢磨作业的张良从这信息量巨大的一连串提示中好不容易忆起那个梦——自己在书架这边，韩某人在书架另一边。春天里的梦。
他便接过剧本翻看，全程面无表情。
“怎么样？”
……还行。少年喃喃——果然是一男一女啊我就知道。
“那你演吧？”
……哈？张良抬头看对方，像看一头四不像：演什么？
“这个角色，小男生这个。我们都等着你呢。”大哥哥眼神真诚，几乎闪闪发光。
张良呆若木鸡状把本子还回去——不了，谢谢。
“为什么？你最合适啊？”
对不起啊，我确实不喜欢姐弟恋。
“不是啊！这是少女，少女！美好的回忆！”
再少女也不成，我心里的就他一个。
对方沉默。半晌，拍拍张良的肩膀——长情的少年，行吧。我跟他们说去，找个帅帅的小哥！努力争个第一回来！
张良不再答话，只低下头继续看书，漂亮而略青涩的面容上露出那么一丁点儿嘲讽与无奈。
３.
后来，片子真的拍出来。张良被连拉带拽地去做第一个审片员。当他百无聊赖地熬完前面种种青梅竹马与毕业一起失恋，当他真的看到自家学校窗明几净的图书馆里那些被温暖阳光拥抱的书架时，还是不可避免地恍惚了。然后他看到一个略显单薄的书生背影逡巡在书架前，从架子上抽下一本书。十几岁的张良同学突然闭上了眼睛。
——对面不会是他。
张良知道，对面必然会出现一个人一张脸，却绝不会是“他”。而张良不想把任何其他人，更何况是其他女人的脸带入自己那个春梦里。
因此，他闭着眼睛听完那句似乎带了几分黛玉气息的温软问句。
“我记得这里摆的该是《韩非子》啊？”
可惜不会有人知道为什么必须是《韩非子》。
出了放映室，电影的相关人员围着张良七嘴八舌，张同学知无不言。直到有人问他“你觉得那个女孩子可以吧？”
张良下意识地心虚一秒，随即垂了眼：还行。
“她可能没你女朋友漂亮啊哈哈……”有人仿佛读懂了张良的犹豫，笑着打圆场。一帮人恍然大悟间也跟着哈哈：“不过范儿不错，很柔美很文艺的小女生。应该没问题！”
张良也笑着点头：是啊。
是啊。无论换成怎样的女生，一定都比原作那位柔美、文艺，呵护备至。
张良想着，带着这个原本几乎被忘掉却又被生生从脑海深处挖出的梦回了寝室。
４.
再后来，片子真的得了名次——可惜并非第一。然而评委果然都对那个场景印象深刻：图书馆，阳光，书架，《韩非子》。
听说还因为这个要临时增设一个最佳片段欣赏呢！
身为制作团队一员的舍友兴高采烈拉着张良的手，感激不尽——良小帅你果然是天才！做个梦都能得奖！
张良一边笑一边腹诽：这算什么。还不是你们的主角不行。如果换成非哥哥——
如果换成非哥哥……
张良突然间瞪圆了眼睛，紧紧盯住自己面前的大哥哥：对啊？
对啊！
他几乎在瞬间感激涕零：如果换成非哥哥！！
为什么不能换成非哥哥？！
张良觉得自己从没在哪个夏天里像现在这样急切盼望暑假的到来。
５.
原本张良大学之后就有了些小知识分子的模样，收敛起十几岁孩子爱玩爱闹的表象。
唯独这个暑假不一样。他在得知韩非放假的第一天就开始打电话，恨不得一天几次夺命连环呼，呼通了就问一个问题：非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然而等韩非真的回到家，暑假也已经过半。正是最热的三伏天，裸奔也不能凉爽。
张良窝在家里天天看天气预报，没事就趴在桌前写写写。韩非偶尔拜访，好奇着探看的时候居然被史无前例地赶开——还没好呢！非哥哥再等等啊。
“再等就开学了？”韩非忍不住好笑：我火急火燎交代了学校的事情，带着作业回家来，你却天天闭门造书？刚开始那会儿疯了似地打电话叫我回来干嘛呢？
那时候没想这么细嘛，只顾着高兴了。
张良回头笑，满脸讨好：再等等，就快成了。日子也选好了应该不会错！
韩非愣住：选……日子？
莫不是要拜把子做兄弟？
“歃血结盟？”他试探着问出来。
张良看他：非哥哥以后想当山大王？
幸而男孩儿言而有信，在选定的日期来临前赶好了属于他自己的“剧本”，神神秘秘捧到韩非面前：看吧！
韩先生丈二和尚着接过来看，看完沉默。
“这是……什么？”
剧本啊。你一个角色，我一个角色！我们去演！
小少年笑嘻嘻着信心满满。
“所以……这是什么？”韩非又问了一遍，抬起眼来看张良。
于是张良懂了，兴高采烈的笑容慢慢淡去，转而换上无奈苦笑——竟还带着几分局促：春天中午的大头梦。我觉得……挺好，能改个小本子。
我们学校之前还搞过比赛的，我去看了，所以我觉得我这个不比他们那些差！
半真半假，真情实意，追加的解释说明。
韩非捏着本子继续沉默，到底也没有回答。
６.
张良的愿望没落空。韩非虽然不回答，却还是配合张良去了母校的图书馆。专门找到个与梦中场景极相似的地方，摆好架子放好小相机。
并没有人念场次，也没有人喊开始。他们就像平常那样走过来，张良从一侧一端，韩非从另一侧另一端。
张良踩上取书凳，拿下那本算好的书。然后深呼吸一口抬眼看——
他的非哥哥真的在对面笑，声音轻缓又低沉。
“我记得这里摆的该是《韩非子》啊？”
７.
他们用了整整一中午时间，反复换了几次镜头位置，来回走了几趟书架，取书、抬头、微笑。
一遍又一遍的《韩非子》。
张良捧着相机如获至宝，然后在剪辑的时候掉了下巴。
他知道自己踩过多少次凳子，从最初的深呼吸之后才能抬头，到后来的习以为常行云流水。
可他发现韩非一直在复制第一次的“表演”。
每个微笑、每句话语，一模一样。
少年无法理解，只剩目瞪口呆。
不过也正因为韩非先生超乎寻常的“稳定发挥”，即便张良的业余水平也剪出了一段心满意足的小视频。
这段视频便成为张同学手机里的镇机之宝。稳坐最近观看列表里的头把交椅。
直到同寝舍友翻出了这段“原版”二人小电影。
８.
当手机里响起窸窸窣窣的杂音时，连张良本人也没在意。他依旧看他的书，周围舍友依旧谈笑生风。
直到那句“我记得这里摆的该是《韩非子》啊”炸开在空气里。
轻缓低沉的嗓音，成熟俊朗的脸。
寝室里霎时鸦雀无声。
“这……这人谁啊？”半晌之后，捧着张良手机的原剧组成员终于问出了核心问题。一众舍友纷至踏来，凑着脑袋研究。
哎不是啊我怎么觉得这人挺眼熟？
是吗？！
大小伙子们又往手机上凑了凑。
是很眼熟哎……
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啊……
绝对见过的印象……
《韩非子》……韩非子——
——韩非！
鸦雀无声二连发。
张良趴着头笑。无可奈何：
“就是他。”
——我去！这不我们直属大前辈么！！超牛的那个！现在好像在帝都念博吧，法学院传说啊！！
几双眼睛直勾勾盯住张良。
二十几岁的成年人当然不傻，虽然他们很难相信此种事情会发生在眼前这个十几岁少年的身上。
“不是吧……张良？”
是。
张良的声音里憋着笑，有点苦。
“你们………你和他………？”
我跟他做了十几年邻居，他跟我做了二十几年邻居了。
张良继续不明不白地喃喃自语。
“就是那个‘韩非子’……”
一个让张良苦苦追赶了十几年的“传说”。
直至此刻，张良才猛然发现当韩非已经成为“传说”，他自己却仍是个被圈在象牙塔里的普通学生。
就像那一场春梦。
美好又虚无。
end
[春梦番外]狐狸·先生
一
两人初遇在深山老林，阴风惨惨乌啼阵阵。知书达理贵公子冲着似乎与自己同病相怜落魄至此的年轻人行礼，而后小心探问：兄台可知这是何处？
对方在黑夜里笑，声音清冽配合周遭磷火幢幢，无端透出几分诡异：兄台如何断定在下知道？
他愣住，看着对方那张漂亮却略带狡猾的脸。
——这儿看起来……像是会闹鬼的样子。
“兄台莫要瞎说！”对方提高了声音责怪：本来就够吓人的！
是是是。
他连声称是，为表歉意又是一揖：在下错了。
“就是嘛，世间哪来的鬼呢。”对方说着笑弯了一双狐狸眼：我在这儿住了六百多年，从没见过什么鬼。
二
年轻人坐在山涧水潭边，捧着自己的大尾巴，瞧着在潭水里洗脸的贵公子笑：你们不是也有修仙辟谷的，兄台何不一试？
对方抬起湿哒哒的俊脸看他——修来何用？
啧啧啧。
他咋舌叹息，拢起五指梳理尾巴尖儿上的白毛，边梳边摇头：“长生不老，不羡慕？”
命有短长，此以为人。对方梳洗完毕站起身，带着些居高临下的味道看他：生死无序，岂不为妖？
“妖有什么不好。”漂亮青年撇嘴，抱着尾巴蹭脸，一双狐狸眼藏进阴影里。
妖……
对方踟蹰片刻，回答：妖有尾巴。
年纪轻轻的妖精呆若木鸡，看看自己捧在手里的蓬松大尾巴。而后尖叫——尾巴有什么不！好！！？
三
在下便告辞了。
他说，一揖到地，千恩万谢：幸得兄台多日里引路照应。感激不尽。
面若好女的年轻人照例撇嘴笑：如何报答？
翩翩公子语塞，一双眼睛看着他——那么……在下当如何报答？
他想了想，回答：以后……少杀我们。
话音未落微风起，有鸟儿鸣叫着划过天空。于是对方也笑：好。在下谨记张狐狸教诲。
张狐狸？……什么张狐狸？
兄台曾言前世姓张，此世既为狐狸，不应是“张狐狸”？
原本温文儒雅的读书人莞尔一笑，诚心诚意解释。光明磊落，理直气壮。
狐狸先生再次化身木鸡，半晌气急败坏：我不是狐狸！！……不对；我不姓张！！……也不对——滚你！！
一路上在深山老林走了满身土的贵公子沿着羊肠道下山，半途中转身扬手向着年轻的妖精挥别。
四
原本他想得很美，等那位先生下一世再来，自己还要在林子里等着吓他。像模像样说一句我在这儿住了六百多年从没见过什么鬼——等着看那张目瞪口呆脸。如此反反复复生生世世岂不美哉？先生是永远活不过四十岁的先生，他是永远面若好女的大尾巴狐狸。
可惜天公不美，岁月无情。
当他走出避世深山走入凡尘，突然发现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大大小小城镇里热闹非凡，红旗招展锣鼓喧天。
无人再信天命，无人再奉鬼神。
他们也就没了去处，真正变成“孤魂野鬼”；即便他捧出毛茸茸的漂亮大尾巴，也不再有人惊恐。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形体开始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飞散，仿若千万只发光的虫。依旧年轻的狐狸先生拼了命逃出城去，惊魂未定瘫在一棵树下喘粗气。
他们这些鬼灵精怪就这样被摒弃在尘世之外，再也踏不进人间界。
可他依旧想找到那个家伙——哪怕没办法再在树林子里拿鬼火吓他。
于是他想起千百年前读书人的那句话：命有短长，此为人。
五
修炼千年的狐狸先生说要去重新做人。深山老林里炸了窝——你疯了？脑子坏了？内丹坏了？经脉坏了？
张狐狸笑：是良心坏了。
好容易修来的千年道行说不要就不要了？
张狐狸继续笑：道行现在外面不流通啊。
——真是吃错丹了！妖精有什么不好！？
张狐狸突然愣住，而后笑得愈加开怀：妖精——有尾巴。
大大小小妖精鬼魅嗤之以鼻，可漂亮的狐狸打出原型不回头：你们说我这千多年的道行，大概总够许个愿的吧？
要死去死，哪儿那么多话？
旁边损友长尾巴鸟瞥他：要许什么愿？当遗言说来听听。
“就许我……生在他身边。这样就不用满世界去找了！”聪明绝顶的张狐狸得意笑，笑得旁边长尾巴朋友想一巴掌糊上他那张漂亮的脸。
六
张良出生的时候，韩非十五岁，偷偷摸摸接受了第一个女孩子的表白，暗地里交往。听自家父亲嚷嚷隔壁张叔叔家得了个小猴子，出于好奇也跑去看——
我怎么觉得……像狐狸？
韩小少爷话落被韩警官一巴掌削了脑袋：说什么呢！快跟你张姨道歉！
于是韩非讪讪着连声道歉，张家年轻的妈妈抱着自己的孩子笑：“非非喜欢的话，小名儿就叫小狐也没什么不好。听上去挺可爱。”于是妈妈怀里的张家小娃娃皱着一张猴子脸，扭了几下不知是赞同或者抗议。
结果一语成谶。
张家阿良果然活脱脱一只捧着大尾巴笑弯了眼的狡猾狐狸。
千年道行毁个干净，区区一介凡夫俗子；追着那位命有短长的读书人。
End
直到狐狸先生站定在还魂崖边十桥之前，才知道自己此前的想法多天真。
——您的意思，过了这桥，下一次却未必回得来？
他不太确定地问端着汤的美人，对方勾唇浅笑：可说是呢，如今的阳世不比从前那般人人笃信天命。
“所以……也与我们一样么……”死个干干净净，散个无影无踪。
女人递上手里那碗香气扑鼻的热汤：喝了就告诉你。
——我一定会喝，放心。我是真心实意去的。
不然就不会舍掉那人见人羡的千年道行。
哎哟哟，小先生可真了不起。红衣女子继续笑，婀娜多姿把碗凑到他嘴边：逍遥的神仙不去做，偏要做连来世都说不准有没有的人。
命有短长，此为人。
他终于知道过了桥去的另一端是那个不信鬼神的唯物世界，人死当真如灯灭，一切化为虚无。
等他走过这座桥便只剩下最后机会。此世之后，再无来生。
实实在在“一世为人”。
所以你瞧啊小先生，孟姐姐风情万种着挥手，像个高级导游——阴间也高龄少子化了。
“而且呀——”
她扬手把一整碗汤硬生生灌进狐狸的嘴巴，掩口呵呵笑：你晚了他整整十五天，怕是再难追得上咯。
他愣住，嘴角还挂着温热汤渍，听着积攒了千年的记忆如狂风呼啸消失在无边无沿的黑暗里。
“后悔么？”
女人一边问着一边推他一把。
前世的狐狸摇摇晃晃迈上桥，呆呆愣愣向前行。
END
番外实际上用了之前假期里跟发小讨论过的一个设定——如果建国之后不准成精，那么妖精们都去了哪儿？
哦，大概是信仰问题。没有信仰支持了，妖精也就消散了……
既然绝对唯物主义，那么什么前生后世鬼鬼神神就都没有了吧！啊……妖精们好苦……
所以就是“信则灵，不信则无”。心里不信了，原本存在的也会消失……
另外，“我在这儿住了六百年从没见过什么鬼”，借用于今年郭老板的单口济公传XD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