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掉回汉武大帝深坑。
存文处。偶尔有涂鸦,其它各种乱七八糟碎碎念……_(:з」∠)_
超超超慢速更新中……:з」∠)_
 

【汉武/说伉】争合 END

又来了【泥垢

持续不断经久不衰贼心不死一而再而三地卖冥王星冷CP安利_(:з」∠)_【住口

赶在元宵节!觉得必须更点什么!

于是就从一堆里面挑了短的来改!【。

CP说明:韩说/卫伉 之外,还有赵霍……


照例三个结尾,随意取舍~TvT

欢迎掉坑欢迎交流XDDD【第N次




【汉武/说伉】争合



    一、

    赵破奴入未央宫的时候总觉得很别扭。就好像没穿衣服那么别扭——这样说或许有些夸张,可他总要走几步就停下来等一等。谁也不知道他在等什么。

    与他同行的公孙贺忍了几忍,终于还是忍无可忍地开口:将军怎么了?

    “没……”赵破奴走两步又停下来,极熟练地单手往腰间扶去,可那里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公孙贺跟着看过去,不由笑得了然:哦,不习惯?

    赵破奴有些尴尬地跟着笑一笑,放下手去继续往前走。沿途遇到其他诸多将校,人多了寒暄起来,赵破奴总算不再去注意自己的腰带了。

    今上突发奇想似地要为军人设宴在巍峨的未央宫。于很多人而言这不算什么,可惜赵破奴不在此列。大家陆陆续续往殿里走,赵破奴看着跟自己穿得差不多的同僚们,总想找一找是不是也有人与自己同样: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然而一切正常,并没有谁看上去像他那样不知所谓地迟疑着。那是一种极隐秘的迟疑,隐秘到连赵破奴自己都无法清晰地察觉。

    他只好继续按部就班随着人群往前走,边走边听谒者唱诵,找到自己的位置。

    匈河将军就这样坐到了横海将军身旁。

    两个人年龄仿佛,职位相当,甚至名号也近似,更是前后脚还朝的老将。无论怎么想似乎都有些好笑。因此韩说先笑出来:赵将军,久违。

    “久违。……韩将军。”赵破奴继续带着迟疑还了礼。

    自从昔年骠骑薨逝,他们就没怎么再见面——即便前他们也很少见面。赵破奴对韩说的印象还依稀留在他随大将军时。那时的韩将军确实俊美秀雅,是他们这群将校里最特别的一个。然而两人虽同属一队,赵破奴也很少与他打交道。他更多时候跟在那位小将军身边片刻不离,直到后来离开虎贲营,入了骠骑府。

    如今他们居然又见面,彼此距离近到难以想象。赵破奴便看到韩说脸上的细纹,行礼时的那双手也比他记忆里的粗糙了很多。除去依旧好看的五官,眼前的横海将军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韩侍中”。

    “在下倒是头一回见赵将军穿朝服。”

    对方在笑着打量了赵破奴,继续寒暄,赵破奴也照旧套路地回应着。

    实则韩说是对的。

    赵破奴真是头一回正儿八经穿戴了整套朝服入宫。从前的他总是甲胄加身,入宫也多是为了戍卫宫闱。尤其在这种宴饮集会的日子里,他总是巡卫值守着看群臣出入的那一个。昔日里那位小将军也常入宫赴宴,每每总是赵破奴奉召值守:别人吃着他们看着,别人坐着他们站着。变成“宾客”下到宴会场里——这于赵破奴而言着实新鲜。

    他的目光不自觉延伸开,落在阴影里的侍卫身上:与他的记忆相似的年轻人,只可惜全是生面孔。赵将军离开禁宫戍卫多年,再回来突然发现未央之内其实并无改变。无论卫兵们尚带稚气的脸,或者巍峨压抑的宫殿。

    赵破奴就这样自顾自想着,期间天子说过些话,他也随大家一同应答,可答过了又似乎全不记得。只在宴席上按部就班与周围人推杯换盏。直到韩说端起酒来对他笑——赵将军?

    赵破奴一愣之下也忙端起酒,可韩说并不急着喝,只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说,记得赵将军从前并不这样话少啊。

    这下赵破奴真的愣住了,直直地看向韩说。后者在这句之后偏偏再不多话,对着赵破奴抬抬手,一饮而尽。

    宴会上的剩余时间里赵破奴的话依旧不多,他只安静地吃着喝着,看周围的热闹场景。军中将校俱在,除了大将军。大将军如今越来越不会现身于这种人多的场合,反倒是陛下比从前更喜欢找人来一起热闹。赵破奴还记得曾经一场宴席里,他站在人群之后执刃戍卫,眼睁睁看着蓝袍的大将军无声息着离开了宴会。

    权重威高的长平侯唯有那一次,让赵破奴不知怎么就觉得有些寂寥:宽袍长袖包裹着,悄悄由人群后走出去,默默无声。彼时的赵破奴没能看清天子的表情,只能把目光落在仿佛毫无察觉的小将军的脊背上。虽然不久之后宴会就散去,可当尚且年轻的赵司马依旧觉得由大将军身上看出了掩不去的孤寂。只剩卫家霍少爷坐在天子身边继续吃着喝着,却让他无端觉得,大将军跟小将军果然还是十分相似。

    

    二、

    卫伉并没有去参加宴饮,因为他并非将校,也无官职,只不过一个侍中。他便依着侍中的身份入宫,跟着一堆武官走了半天,时快时慢也没能找到他想找的人。

    不过,找不到也没什么。年轻人如是安慰自己:本就不是特意来找人的,碰得上碰不上又有什么关系。

    在宴饮的热闹日子里卫伉却去了平日里当值的宫室,继续抄自己案头那堆永远也抄不完的奏报。等他终于放了笔,整理了那些被誊抄完毕的简牍,殿外也早就没了动静。卫伉走出去,沿着入宫的路往外走。卫家少爷走过连廊,突然就无端想起从前公孙敬声对自己说过的一些话。

    当时他还很小,小到并不会去思考任何乱七八糟的事情,只像个傻瓜一样过着自在舒心的日子。可公孙家的表兄有一天突然问他——你知道表兄麾下的赵司马么?

    卫伉点头。骠骑将军最常去的地方有三:军营、皇宫、长平侯府,长平侯府里甚至有一座专为霍去病留出来的院子。因此卫伉自然认得那位无时无刻不随在表兄身边的赵司马,鹰击司马赵破奴。

    ——赵司马怎么了?

    幼时的卫少爷曾这样问,却没再得到任何像样的回答。

    卫伉看着那条连廊,忽然转回了视线继续往前走,像是要把这段往昔记忆从脑袋里赶出去。少年人浅色衣袍,快步走出宫门去,几乎在追逐着什么。等到逃离了未央宫很有一段距离,卫伉才停又下来,踟蹰片刻换上缓慢步子继续往家的方向走。

    而当他听到脚步声,他正站在离家不远处的一个岔路口上。从这里延伸出两条路,一条往侯府,一条往城外。卫伉莫名就在这个路口住了脚,站到路边铺户前看那条出城的路。其实他不必回家,卫伉可以去的地方很多,不必非得回家。于是他站在路口看了会儿,认真思考自己究竟该去哪里,直到他听见身后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彼时四周无人,月朗星稀,脚步落在地上格外清晰。况且那是一串行云流水之下戛然而止的脚步。原本没太在意的卫少爷有了几分警醒也没回头,只继续看着那条通往城外又或通往军营的路。可他背后的脚步也一直停着,仿佛在等着卫家少爷。

    就这样在冗长的沉寂之后,卫伉终于回过身去,慢慢地,带着迟疑。

    

    三、

    赵破奴由宴席上下来,慢慢走过台阶,步向宫门外。被圈在长裾里的每一步依旧让他觉得有些不习惯,好像少了铠甲武器之间的磕磕碰碰就少了段记忆。

    大概是因为喝多了。他想,继而平地一个踉跄。引来身边出其不意一句调侃:赵将军醉了?

    赵破奴转脸看去,同样长裾的韩说正笑着看他,在时而朦胧的月光下像是减去了身上的时光痕迹。于是赵将军同样出其不意地慢吞吞回一句“韩将军这么多年,一点儿没变。”

    他果然醉了,否则“赵破奴”如何会说出这种话。韩说只是笑,并不气恼,像极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说。两个人就这样莫名地结起伴来一同走,脚步悠闲,气氛正好。

    离开禁宫路过大街小巷,却是谁也没先分道扬镳。两个人走着,直走到临近出城的街口。韩说先慢下步子来带着笑容:怎么,赵将军……也不是回府?

    “还不到休沐的日子。”赵破奴干脆停下脚捂了捂额头仰脸看看漆黑天幕。仿佛在用夜风醒酒:韩将军也回营?

    “我也并非休沐。”

    说穿了,只为一次宴席。否则两个人该在各自营中,匈河横海,千里之遥。

    “自从赵将军入骠骑幕府,似乎就没怎么见过了。方才将军说我没变,我倒觉得将军自那之后,……”

    赵破奴忽然就笑了。极小的一个笑容,不清不楚。于是两个人继续往前走,韩说陪着他似的,不再言语。

    昔日骠骑将军意气风发军功盖世,却也正如“卫家人”逃不开茶余饭后闲言碎语。只不过有的茶饭在禁宫里,大家全忌讳着不敢敞开说。而有的茶饭却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正适合做闲来无事的消遣。

    这对赵破奴而言是一种隐秘又陌生的体验。从前他听过不止一回的“骠骑幸于上”,小将军充耳不闻,只冷着脸瞥他:管这些作甚。

    于是等到赵破奴自己变成谈资也同样充耳不闻着,直到骠骑薨逝。

    赵将军沉默地走着,身边陪着同样沉默的韩将军。一直走到他停下脚步。

    动作那么突然,两个人却出奇的一致。

    韩说忍不住去看赵破奴,赵破奴只呆呆地看着前方街口。

    棚铺下站着人,浅色衣袍,佩冠肃立。赵破奴看着那个笼在月光里的背影,对方不动他也不动,只一直呆看着。

    夜风扫过袍边袖角,可对方依旧没动。

    韩说收回视线——他自然知道那是谁,他也知道赵破奴当看得出那是谁。如果不是多出来的那些酒。

    

    四、

    卫伉先是吃惊——他是真没想到会遇见赵破奴,而后那份吃惊就淡下去,变成了某种难以形容的迟疑。

    赵破奴依旧站在原地呆呆瞧着他,表情没有分毫变化,眼神却已经黯淡。

    “赵将军。”卫伉先行了礼,赵破奴几乎无措地回礼,无措中又带着仿佛不清不楚的尴尬。

    韩说站在一旁,事不关己地安静看着,看赵破奴与卫伉寒暄过几句“多时不见”、“别来无恙”,客套又疏离。韩说就突然想笑,却又有些难过,虽然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究竟为何难过。

    短暂的寒暄过后,深夜的街上再次静默。赵破奴行云流水地对卫伉作别,行完该行的礼、说完该说的话,一个人走向那条归营的路。

    卫伉有些傻地望过对方远去的背影,转头看几步开外的韩说——只带着平常表情看他,瞧热闹一样。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街上。”先开口的却也是韩说,虽然罕之又罕。

    “你不是……也一样。”卫伉有点儿不自在地走回到他身边,依旧不知道该往家里或往城外。韩说看他犹豫不决的模样,忽然勾出个笑:我回军里。不同路,快回家去吧。

    不。

    年轻人几乎脱口而出,说完了又局促,在原地站着吹风。

    “不回去。”他说,“母亲今夜大概不会等我。”

    韩说没说话,只是看他。卫伉自顾自解释,也不知道究竟是解释给谁听:父亲今夜在家,母亲顾不上我的。“所以?”他反问,抬脚前行。卫伉便与他一同走:所以……我送你吧。

    话落恰好卷过一阵风去,吹得簌簌响。韩说不知为何忽哼出声笑来,低沉,轻缓。又突兀。卫伉惊讶地探看过去,对方却只目视前方不理他。

    到了路口韩说就蓦地往大将军府转去,转得卫伉猝不及防——

    韩——

    “我送你回去。”韩将军说着,终于去看他,月光下一个真真切切的笑容,额角眉梢带着时光沧桑。

    卫伉于是跟着韩说走,安安静静在无人街道上。走着走着突然开口:若有一天,我也先一步离开——

    韩说的脚步没有停顿也没有迟疑,只是走着。卫伉顿了顿,跟着继续走继续说,没头没尾:你也会那么难过吗?

    韩说的脚步依旧没停也没回应他,只是走着。军人的脚步坚定,一步一步均匀回荡在街上。卫伉跟着他走,走着走着蓦地停在原地。韩说多走出几步去也停下。微微回头看他。

    两个人就这样僵在一条巷子里,不前不后不上不下。墨色穹隆上月光倾泻而来,清冷无比。

    

        

    

    

    六、

    韩说跟着廷尉走进监牢时,卫家唯一的侯爷正坐在干草上,面容沉静不知在想什么。一堆人几乎浩浩荡荡,他却连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廷尉向他行礼的时候,卫伉终于像是醒过来似地转头看去,似乎笑了那么一下。笑容带着卫家的温和,说出的话却一点儿也不温和——

    戴罪之身,怎能受礼。

    说话时就坐在草上,半点要还礼的迹象没有。韩说在廷尉身侧半步看着这位旧相识,觉得自己仿佛认错了人。那个与他往来了数十年的小少爷此刻正用刀锋般的眼光瞥来,暼过他们所有人。不屑又淡漠。

    廷尉不自在地清了嗓子,展开手里绢帛抖一抖,再清一清嗓子才念起来。

    大逆无道。

    当戮。

    字字句句之间,韩说一直看着卫伉,目不转睛地看着不放过丝毫表情。可对方始终闭着眼,全无从得知是认罪服法或是要伸冤乞诉。直到整张鞫文念完,韩说终于也闭起眼来——他不知道自己想看的是什么,不想看的又是什么。

    而卫伉在廷尉读毕的瞬间反而睁开眼睛轻轻瞥去,目光落在空气里半点痕迹也留不下。

    牢狱昏暗,人影憧憧。执法者将绢布收好,看着仍带有列侯尊封的犯人:可服鞫?

    “无可服。”

    ……可乞鞫?

    “无乞。”

    卫伉的回答干净利落不带半分犹豫。廷尉似乎料到他的回答,只是摇头。所有人陷入沉默之中,似乎都在等待什么。包括韩说与卫伉。最终由头戴法冠的人挥挥手,侍卫肃然走来,托着红漆木盘,一碗酒。

    ——侯爷皇亲国戚,虽就戮,体面犹存。

    廷尉的声音回荡着,空洞清晰,几乎震得酒上起波纹。韩说就盯着那碗酒看,看灯火的昏黄明暗落在上面。

    无人催促。不知是不敢还是不想——长平侯食万户,落得下场如此。这样的戏文绝不常有,每个人仿佛都等得很耐心。

    卫伉就在冗长得不见尽头的等待里爬起来,站到众人面前看着他们,以及那碗酒。忽然勾起嘴角:从来不胜酒力。烦请案道侯佩刃一用。

    韩说几乎本能地握住腰间长剑,狠狠咬了牙。可卫伉只继续微微勾着嘴角看过来,表情柔软温和到仍是那个向他索求亲昵的无忧无虑小少爷。仅仅眨眼瞬间,对方就这样站在监牢里以同一种神态向同一个人讨不同的东西。

    当廷尉也转头看他时,韩说咬着牙取下那柄随自己征战多年的利刃,走上前擎起双手,毕恭毕敬递过去。

    卫伉毫不客气地接在手里——

    “既为长平,”卫家仅剩的万户侯爷看着寒光四溢的长剑,喃喃地笑:“当为长平。”

    曾用数年刑罚保下的“长平侯”就这样一挥之间还到天子手上。

    韩说听着自家佩剑落地的声音,忽然无可遏止地忆起那个微风朗月的深夜里,对方没头没尾地问他——

    “若有一天,我也先一步离开——

    “你也会那么难过吗?”

    韩说默不作声捡起长剑,带着血收回腰间再退回执法者身侧,瞧着早已等候多时的官员们上前验看。

    默不作声,事不关己。

    

        

    

    

    五、

    墨色穹隆上月光倾泻而来,清冷无比。

    卫伉停在原地,韩说停在几步之外,微微回头看他。两个人就这样僵在一条巷子里,不前不后不上不下。

    最终是横海将军先叹了气,垂下眼去似乎小小地无奈:“怎么会有那一天呢。”

    他说着,向后伸出手去:

    “走吧。”

    

    

    

    

    完。

    




    


以及,对不起赵将军orz本来想写赵霍的天知道最后变成了说伉OTZ就这样吧请叫我随遇而安小能手【滚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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