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武旧事 系列第三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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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选择困难症晚期患者，一直在想这次贴哪段，于是借助A君抽签器→v→选了这一段……
#说明#
·没有任何考据，全是脑洞_(:з」∠)_所以看到bug欢迎提醒我会改的！TUT
·灵感来源于电视剧里卫帅的一套黄色配橘红的衣服。然而不管怎么样，就当个脑洞段子看吧~【我尽力了TUT
·韩嫣属于电视剧，请不要用史记里的那个韩嫣对号入座_(:з」∠)_[我实在是挺喜欢电视剧里的韩大夫【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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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大帝/刘卫】孝武旧事
三、衣乱
卫青起得不晚，醒得更早。
刘彻没有早起的习惯，却不代表他身边的近臣也可以睡懒觉。然而当卫青取过衣服按部就班开始穿，春佗已经立在幔帐之外，留出个隐隐约约的影子。卫青不去看，只低着头专心穿衣，正是个训练有素的侍卫。
——陛下，陛下。
刘彻睁开眼睛，习惯性地先瞄窗外，晨色堪明。
——东宫送来急报，嘱陛下即刻廷议之后呈回太皇太后定夺。
春佗的话简单明了，细听，除去微风似乎再无它物。
天子侍中原本按部就班的动作随着宦者的叙述也逐渐变得急切，甚至有点慌乱。这于卫青倒还是头一次。
刘彻枕着胳膊看了会儿，突然坐起身，精神百倍的模样：知道了，让他们候着吧。
卫青依旧没话，只是动作更快了。刘彻看着他把中衣衽错了两回，笑起来：“越急越乱，越乱越错。”
“臣——……”
刘彻不笑了，无声地小叹气：朕让他们候着呢。
卫青沉默着，更加迅速地穿衣服。刘彻看他系好中衣，把胳膊杵进宽袍长袖就开始去弯腰找鞋。样子居然有些滑稽。难得一见。
然后在卫青穿戴完毕站起来整理衣装的时候，春佗的声音再次响起来。这回是在殿外，拖长了调子，公事公办。
“上大夫韩嫣，觐——见。”
这便是天子侍中的好处。有些臣子只能干巴巴候着，有些臣子却得以近窥天颜。
于是刘彻清清楚楚看见身手非凡的建章监尉差点被自己的衣服绊倒。
等卫青终于扯平了被腰带勒出些微皱痕的衣摆，刘彻不着痕迹地出了口气。
“去吧。”
诺。
建章监尉迅速回身对着床榻上的帝王深深一揖，大步离开。
全没有君臣之仪。
刘彻并不气恼，只又看了会儿才抬高声音：更衣。
卫侍中站定在殿外时，韩侍中正走上台阶。
春佗的唱诵显然是太早了点。卫青看过去，而春公公照例带着点笑模样候在门前，看着他们这两位天子近侍相互问礼。
陛下仍在更衣，请二位稍候。
黄门令笑眯眯着，低头拱手。韩嫣轻揖，立在一旁叠着手；卫青也站到旁边，低眉垂目，看自己的鞋尖。
春佗看韩嫣，韩嫣便去打量卫青。两人同为善骑射的近侍，平日里左膀右臂陪伴天子身旁，如今难得独处。卫青忽然抬起眼来看韩嫣，随即又点头示意，韩嫣便笑。清晨的鸟鸣悦耳。
春佗看过他们，来回踱两步走进殿去。
——陛下，您可得快点儿了，丞相跟各位大臣们在宣室等着您呢。
黄门令的声音一如既往。
刘彻由宫人伺候着穿戴整齐，终于转头看他：等着呗。
言毕，眼神飘向殿外。春佗只是低头拱手，展示出十足的恭敬与小心。于是大汉君主露出个笑容：让他们俩先进来。去宣室告诉那些人，继续等着。
至于东瓯急报，韩嫣的建议正合刘彻胃口，可他仍需要听听他的建章监尉有什么办法。刘彻听着韩嫣说话，看着卫青低头垂手，却挡不住一双透着思索的眼睛。
“卫青，你说呢？”他问。建章监便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广袖遮去大半衣襟。
——陛下不妨将廷议改为朝议，如此，也好广采建议听听更多大臣们的想法。
这个主意好。他说着，目光在自己的建章监身上打量，而后忽地笑起来。“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
于是帝王喃喃着离开，再不顾被他落在宫室里的韩大夫与卫侍中。
昔年我与张骞伴读陛下。
自然而然的结伴外行之中，韩嫣蓦地开口，映着甫一踏出宫室时的耀眼阳光：“时常也会这样结伴走上一段。”
卫青转头看他，韩嫣只像真的沉入了回忆，盯着前方。“我们名为侍中近卫，却不必当值戍卫，只要陪着陛下、保他平安。”
如今张骞远行，韩嫣身边变成了“卫卿”。
“昔年但凡陛下想到什么新鲜乐子总会首先跑来找我们，一同胡作非为。
“但凡有罚，也总是我们先受。伴读侍中，亲近天颜，多的是这些事情。
“卫侍中却与韩嫣……不同。”
卫青的眉头轻蹙，也只是瞬间，转瞬便已波澜不惊。
“不过，卫侍中还是先整理好仪容再出外才好。”一直走在他身前的韩嫣忽然笑起来，在宫室门口伸出手臂拦到他身前，衣袖被微风吹拂，贴上卫青的衣袍。那话音里带着几分玩笑，又并不让人恼火。
卫青穿了淡黄外袍，露着橘色衣襟一点点——却是随着外袍衣襟一同衽下，直到被腰带截断，正应了刘彻那句“越急越乱，越乱越错”。
错成个衣衫不整。
韩嫣只是看着天，在宫室门口拦着自己的同僚。卫青的声音却仿佛比高远的天空更不着边际：卫青多谢韩大夫。
然后便没了下文，也并没有避到旁边依韩嫣所说整理自己着装的错误。而韩大夫也就那样抬着手阻着他。卫青任他阻挡，看着那个背影片刻，忽然小小地叹了气。
——昨日是卫青当值，陛下一切安好，不曾有什么差错。
韩大夫放心便是。
心细机敏如卫青，即便垂了眼也能看到那月白色宽袍广袖微微一抖。随即便放了下去，仿佛也是放出一条生路给新任无久的建章监。
“也罢，反正清晨人少。……也罢。”背对着卫青的韩大夫笑一声，带着些无奈与调侃，迈步走出去。卫青便也跟着走出去，离开略显幽暗的禁宫，步入晴天白日之下。晨间阳光落在肩头，和暖又热闹。
散朝之后看不出喜怒的刘彻在宣室门前见到了已经身披甲胄的建章监，仗剑肃立，透着威风。他走过去抬起手，却在还差着两步的地方看见他的这位侍中拱手军礼，口称圣安。
刘彻只好收回手来笑：好，好。来吧。
“衣服换下了？”
天子着人把舆图挂好，开口却是一件全不相干的闲谈。卫青稍愣，随即点头：回陛下，换下了。
刘彻继续笑，心情很好似地抚平了舆图，细细端详。
“仲卿倒是知朕心意。此刻朕也着实很想戎装以备——”
——陛下。
九五之尊转过头，看着他的侍中；嘴角还残留着些未来得及敛去的笑意。
“请陛下以后……不要再如昨夜那般——”
圣威之侧天子侍中，却也不该是那般“侍”法儿。
刘彻的笑容消失了。
昨夜哪般？
他一边问一边打量自己的建章监，可惜对方只是拱手弯腰，表情藏得结结实实。
“朕把你怎样了吗？你要真的在边上站一宿，朕才真的睡不着。”
——臣本应在外值宿。
不卑不亢，滴水不漏。皇帝陛下于是眯了眼睛：是谁说什么了？
“不曾。”卫青顿一顿，室外的阳光落了满背。“臣是……担心陛下——”
朕会怕？！
刘彻不其然抬高声音质问。话落，卫青便跪了下去，铠甲并不适合跪礼；可他依旧跪下去。
“朕若会怕这个早就怕了！还等得到你——”
大汉天子说到一半突然停下，皱眉看着地上的近臣。宫室内外都安静，仿佛连隐约鸟鸣也消失。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似地轻叹，“是不是……仲卿在怕……”
那位无冕之王。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年轻的建章监尉依旧跪趴原处，以额触地，保持着难耐的姿势。然后，同样年轻的帝王便听到了答案。
“臣有罪。臣是……怕。”
刘彻盯着地上的臣子看了半晌，终于撤了力，随意地挥手：起来吧。
——是啊，你怕。……无人不怕。
一统天下的无冕之王，杀人无形的飞短流长。
卫青于是爬起来，站直身子看着他的陛下在舆图上指点出线路，而后便听到殿门前黄门令的唱诵——
上大夫韩嫣，觐——见！
完结待续
就是这样TuT为了补全为啥卫帅的衣服会穿成那样而脑出的一个洞_(:з」∠)_
以及……虽然也许不必要，但还是想碎碎念一句：卫帅说他“怕”，实际上是撒谎来着【笑哭
欢迎试吃~欢迎交流_(:з」∠)_
有OOC的地方请一定提醒……_(:з」∠)_不然无法得到纠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