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掉回汉武大帝深坑。
存文处。偶尔有涂鸦,其它各种乱七八糟碎碎念……_(:з」∠)_
超超超慢速更新中……:з」∠)_
 

【汉武/卫伉】野鬼 END

前几天重看这个的时候发现已经想不起来当初想再怎么改了……于是就这么着吧_(:з」∠)_

照旧冷CP到南极……

刘卫、赵霍之后是说伉……汉武的鬼系列?

所以设定上或剧情上(有这种东西吗?)跟之前的《陵》《墓》算一套。

这篇的起因其实在洛阳【笑哭】当时就立刻想到了小长平侯_(:з」∠)_


总之,一篇没啥剧情的小短篇_(:з」∠)_至于题目为啥只标注了小侯爷,详见文内【笑(不

依旧妄图卖安利【这句划掉

欢迎试吃欢迎交流~



【汉武/卫伉】野鬼


    卫伉一直过得很滋润。至少在旁鬼看来,这位少爷的日子过的当真自在,令鬼羡慕。虽然是个连栖身地在哪儿都不知道的孤魂野鬼一路游荡不停息。

    有小鬼私底下议论——听说是什么天家贵戚,怎么会连个像样儿的坟也没有?

    ——听说这可是“卫家”的大少爷。

    千百年间有名的“卫家”屈指可数。

    ——你懂个六!“卫”家又如何,还不都是死!

    一句话豪气干云意外断在半路,卫伉从旁悠然走过,穿浅色长裾带温和笑容沐浴灿烂阳光不受丝毫影响。

    即便是卫伉“醒来”的郊野地里的老土地也没鬼知道卫少爷的衣裤鞋袜小冠系带都从哪儿来。这是另一件大家津津乐道的千古之谜:明明罪死狱中,居然能有套像样儿的好衣服。并不像其他囚徒那样披头散发一副病怏怏的模样。甚至腰间还有块白玉叮当响。

    有好事的鬼大着胆子去探问,前侯爷笑一笑:“我也不知道,醒来就有了。

    “大概有人祭烧吧。”

    他说,说的时候一双眼睛好脾气地看着面前的鬼:正好碰到你,有个事儿想打听一下。

    “您说您说,您尽管说!”小鬼点头如捣蒜,瞪大眼睛等待指令。

    没有鬼不怕他,名为“卫伉”的冤死鬼。即便他居无定所飘忽游荡,甚至已经没有哪个鬼还认得他——可所有的鬼都怕他——脸上带着好脾气的笑,背后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怨气冲天。谁也不知道这个“长平侯”究竟是否如他的表情那般温和无害。

    我跟你打听样儿东西。

    我自己找了很久,总也找不见。

    “您说您说!”小鬼继续鸡啄米,忍住拔腿跑的冲动看着面前的鬼。可对方说,问题就在这里——我也不知道。

    卫伉的笑变得很无奈:我也不知道我究竟要找什么。

    长平小侯爷找了两千年,想了两千年。到底想不起自己要找的是什么。

    于是留下个目瞪鬼呆的死人,继续在明媚阳光下走开。

    

    所以啊,指不定这长平侯是假货。

    一堆鬼吃饱供品晒足太阳凑在一起坟长墓短:要不就是脑袋有病。

    对啊对啊,我听早先去投胎的一个老鬼说起过,卫家人都没个死成这样的!说不准是活着的时候被人搞坏脑袋死了发癔症。

    别胡说八道!

    有鬼反驳:假的能死成这样?!

    他说着指了指远处天际的一抹拔地而起黑云彩:但凡见过第二个这样的?况且听说是从“长安”来。

    

    天底下冤假错的鬼多了去……干嘛就他一个这样的。

    天地间鸦雀无声,把头抱在怀里的鬼讪讪地看了眼自己的脖子:“我也被冤杀了头,还不就是个普通的鬼。”

    大家讨论得热闹,只有卫伉全然不觉,带着冲天怨气去墓园里晒太阳,偶尔吃供品。依旧有鬼来问他身世,他也依旧会请鬼帮忙,找那件连他自己也不知晓的东西。生在长安死在长安的卫公子从没有安身之所,只飘荡着到各处吃别人的供品看别人的花。卫伉最爱去公墓里观光,看看黄白鲜花读读碑文,一派祥和。

    自由自在没牵挂,一年又一年。

    直到他抬头,看见遥远天际里那团像是要把天下鬼都烧尽的漫天大火。

    ——传说长安帝陵里有位与众不同的鬼,若能逗得他开口,下辈子就能有个好托生。

    卫伉站在千里之外的他国帝陵边看着天际那片火,脸上难得变得怅然。

    有鬼照例在他周围好奇地议论:听说那边儿死了好些鬼——莫名其妙真是见了鬼。

    “我也觉得是见了鬼……”

    卫伉说,盯着从陵园里走出的游客一群群,突然就想起了自己要找的是什么。

    在游荡了千百年后的某一天,卫家少爷突然记起了自己要找的是什么。

    小侯爷不管不顾地迈开脚步追上去,追到那群游客之间,探查他们的脸,带着怨气比天大,全不顾突然阴下来的天与飘落的毛毛雨。卫伉看过每个游客,穿过他们手里的小旗背上的包。然后他知道自己要找的究竟是什么——

    一个人。

    中年男人与同伴一起走着,普通衣着普通长相,普通到扔进人群中就再也无法寻找。

    可卫伉觉得自己是找对了人。

    卫伉在穿着相近的人群里穿行,一个个看过他们的脸。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卫伉说:我在找你,我找了你两千年。

    他跟在每个举着小旗带着帽子的游客旁,看那一张张陌生的脸,锲而不舍地追问,一遍又一遍,一人又一人。这些话他们当然听不到,活人们只是走着,走向熙攘热闹的尘世间。卫伉跟在他们身边亦步亦趋,跟着上了车,继续站在车里看站在车里听。听他们说他从未听过的活生生的生活,大多数内容其实卫伉听不懂。最终小侯爷只能在颠簸的车上座位旁,努力去想自己的事。

    自己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有了衣服,最后是怎么过了这两千年。

    却是什么也想不起。

    卫伉从没见过半个家人或朋友,甚至连他们的脸也忘记。若不是今天听见吵闹的鬼叫声从坟堆里出来看热闹——卫伉想,或许现在他还在晒着太阳看那些鲜花与供品,错过这个已经找了千年的人。

    虽然他依旧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找他。

    

    喜欢晒太阳逛墓园的卫少爷走了。

    至于去了哪里,没有鬼知道。

    不过关于卫家少爷的谈资却没跟着一起消失,虽然也换了个方向——

    怎么就走了?是不是跟那天那些迷信鬼一起被小将军烧死了。

    说的什么鬼话!都已经死一遍了怎么能再烧死?明明是烧没了!

    所以就说不应该迷信帝陵,这下可好,小将军没了,小侯爷也没了。

    说起来,有谁知道小将军去哪儿了?

    不是也烧没了,被自己?我可亲眼所见,烧着烧着就没了!

    排队投胎的闲鬼们七嘴八舌,猜测着将军与侯爷的结局。猜来猜去仿佛终于有一个鬼道破天机:我瞧见小将军可是跟着个活人出的茂陵,小少爷莫非也是?

    “活人??”众鬼的神情像是见了人:莫非是生前相好的情人转世投胎来祭扫?

    总所周知帝陵里多空冢,从来没有哪个鬼见过皇家魂魄——除去那位小将军与这位小侯爷。

    ——所以咱们这儿还有没有从前的老鬼来给说说当朝事?

    ——最老的不就是小将军与小侯爷?

    一句话落地,众鬼哑然。晴好的太阳落下来暖融融着,拂过一群无所事事的闲鬼。

    

    卫伉迷路了。

    确切说,卫伉迷人了。

    那位委实没什么特别的陌生人下了车跟着同伴步入人群,从没见过这么多活人的卫伉只一个眨眼间就失去了对方踪迹。他站在人满为患的广场上四顾,除了人还是人,各色穿着男女老幼数不清的活人嘈杂着热闹着,唯独不见那个从帝陵里回来的游客。卫伉找了再找,从日暮西沉找到夜幕低垂,道路上依旧熙攘热闹比肩继踵。他跟了一个又一个普通衣着普通长相的男人,始终辨别不出他们的不同。

    若再见到,我一定认得出。

    他想,若再见到,一定记得他的模样。

    小侯爷安静了会儿,走回他们下车的地点,却也找不到回坟圈的车。

    他只好游荡着,走过辉煌的建筑,路过静谧的公园,穿梭在逐渐稀少的车流中,浅色长裾飘过彩色路砖。

    他就被遗弃在这都市人群里,变成再无着落的野鬼。

    

    

    

    

    

    卫伉继续找了几乎又一辈子。

    再没有认得他的小鬼帮忙,他只能自己去找——不过好在他知道自己要找什么。

    一个人,看上去普普通通,扔进人群里绝不可能再找到的普通人。

    那个曾经给他祭烧了衣服,叨念着必有复家之日的老头子。

    卫伉走在已经早不陌生的街头,晒着依旧温暖的太阳,看过每一个身边的人,想着在这四十年里想起的每一件事。

    卫伉的一辈子很短,短得他经常就能过完一辈子。可他总也想不起自己最开始的那一辈子究竟干了些啥。他只记得自己喜欢逛墓园吃供品,看别人的花读别人的碑。那时他是无坟的孤魂,直到被一个陌生人带出了坟圈。

    两千年前的小少爷曾抱怨:韩将军总是躲开我,果然是很不喜欢我吧。

    他的好友就白他:你还要他多喜欢你?韩将军就数跟你亲近了!

    于是卫伉变成了野鬼,跟在一个又一个人身后。只要他觉得对方有一丁点儿“像”他的韩将军,他换过一个人再一个人,只要他发现有比这一个更“像”的人。

    于是卫伉一直是野鬼,从未找到过那个“韩将军”。

    

    直到小侯爷在又一辈子里碰到同样的野鬼听了他的请求笑得前仰后合:死在天家剑下的连鬼也做不成,何况转世投胎去看你!

    卫伉惊讶,而后摇头:不不,我见着他了,就在我家坟前。只可惜我跟丢了他,不然——

    白色月光洒下来,卫伉的笑容依旧温和,身背后月朗风清就像活在逛别家墓园吃他人供品的悠闲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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