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久违的旧事系列的更新!!OTL之前的部分在此:孝武旧事系列目录
(我还去百度了一下Jun是六月还是七月以为是自己记错了orz
原本并没有打算更……然而突然发现这篇在今天似乎是相当应景,于是就临时起意改了下_(:з」∠)_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所以只改了一遍效果也就这样了。。。期待之后能够再【其实也许并不能……
依旧是电视剧的同人,所以
#除了剧就全是脑洞,零考据
#韩大夫密集出场
依旧埋了些梗进去……只希望以后自己还能记得是要写啥_(:з」∠)_
欢迎交流~XDD
【汉武/刘卫】孝武旧事
二十五、帝师
卫青做侍中没两天便被天子召见了。
——一天都没见着你,跑哪儿去了?
天子的脸色不太好,居高临下瞧着他的近臣。卫侍中跪伏着如实作答:卑臣在建章营中——
待在那儿一天?
“是。”
刘彻反而语塞,忍不住转头看不远处的韩嫣,对方也只低着头,怀里抱着天子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沉吟过后,放缓语气:哦,对,没错。建章监尉该在那儿。
未央宫中渐渐亮起灯火,天色尽黑。刘彻说完,背起手来踱步。
“可你也是朕的侍中啊。你说说,‘侍中’何意?”话冲着卫青说,眼却瞄向旁边的韩嫣,然后就发现韩侍中的目光不知何时也已经落在新晋建章监身上。
卫青跪着,安静片刻回答:入侍天子,故称“侍中”。
刘彻微微挑眉,半天忽然笑起来——看样子教你的人不错。就这些?
小侍中就不说话了。刘彻却更起劲儿似地围着他转了两圈,挥挥袖子:起来吧,不用一直跪着。
卫青于是站起来,不看刘彻也不看韩嫣。而刘彻偏去瞅他,瞅完了又瞥韩嫣,两人刚好对上目光——韩侍中立刻也垂下眼,只抱着天子剑眼观鼻鼻观心。刘彻干脆负手在臣子面前,收敛笑意深沉了表情摆起派头来。
师傅固然教的不错,不过,远远不够。
从明天起,你不需要别的师傅了,把营中事情安排好,留出时间到朕身边来,做好你的“侍中”。
年轻帝王的这段话说得流畅又严肃,丝毫不见嬉笑,倒像是件真真正正的政务了。
——朕有更好的师傅给你。
很快,卫青就就见到了所谓“更好的师傅”——那些争论不断的廷议与喋喋不休的朝会;更能见到天子与大臣们私会时的唇枪舌剑。
头一回由建章营里赶来未央宫时,卫青老老实实去庐舍换了衣服才到宣室殿,行礼、问安,抬头看到帝王一张阴沉脸。
“去瞧瞧计时尺,看看自己晚了多久。”刘彻说。
卫侍中只能跪伏着回答“诺”。而韩大夫则照旧立在天子侧近,低头偷偷瞥自己的新同事。
之后等建章监又回了建章营里去,韩嫣终于忍不住向刘彻探问:陛下为何不对他直说?不然恐怕建章监尉依旧……
刘彻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对方所指何事,斜着眼看自己的竹马:直接告诉他?若都直接告诉了他,他还学什么呢。
语气有些得意,又似乎炫耀。
同样年轻的韩大夫只好偷偷看一眼高高在榻上托腮看殿外蓝天的皇帝,不再言语。
好在事实证明卫青着实聪明得狠。之后“侍中”,建章监尉全甲而至,毕恭毕敬于天子面前一个军礼。正在翻阅奏疏的刘彻眼睛也懒得抬,只在嘴角勾出个小笑容:去吧。
依旧得意又炫耀。
于是宽袍长袖韩大夫与胡服战甲卫侍中陪在大汉皇帝身边,一文一武好威风。
卫青第三次被提点,并不在他“侍中”之时。彼时他手里正端着以“建章监尉”的身份写就的第一份正式奏呈,老老实实站在殿外听宣。简牍已经呈进去很一会儿也没有圣意传出。他只好站在那里,一边等待一边回思自己的奏呈有无疏漏。等他把内容默想一遍却还是没动静。
时至近午,阳光晴好,烘烤着铠甲过于温暖。又过了许久,终于有人走出殿门,却是散了廷议的大臣们。几个人像商量好似地一起打量过卫青才离开。建章监卫侍中低头看地上的袍角窸窸窣窣消失,终于听到老宫人的声音:卫侍中,陛下等着你呐。
宣室里的刘彻手里握着卫青的奏报却不看,只是再次提起那个老问题:卫青,你说说,何为“侍中”?
——侍中……随天子左右,切问近对、拾遗补缺。
“可你站在外面,连他们说什么都听不清,还怎么切问近对拾遗补缺。”
随着话音落地,一直跪伏着的卫青忽然抬了头看去——恰巧刘彻也垂了眼看他——那表情暧昧不明,又仿佛昭然若揭。
刘彻随即抬起手来支着脑袋,随意地瞧着建章监的“初奏”,以更加随意的语气继续:“天子侍中,有事殿中,出入卧内——起来,别一直跪着。
“记住了,以后凡有奏报,直接入内奏呈。连这点权力也没有还叫什么天子侍中?傻乎乎候在外面,能学到什么?”
室内光线充足,可见室外阳光明媚。
“臣谢陛下教诲。定当铭记在心。”姿态恳切,语气认真。
天子很满意地继续看奏疏,顺便抬手示意对方当真可以起身。卫青却依旧跪着,像是还有话说。刘彻很快察觉了这一点,抬眼看他:还有事?
“臣……是想,若陛下无事,臣便告退了。”
退?去哪儿?!
皇帝陛下像是突然被从梦中叫醒,有些惊讶又气恼。
“建章营中还有事务,臣今日其实不是——”老老实实的小侍中有话直说。
前一刻还滔滔不绝占尽天下道理的刘彻彻底愣住,半晌终于不耐烦地用力挥手做驱赶状:去去去!去吧快去吧!!
“诺。”
建章监就这样走了。
温暖明亮宫室中便只剩下无语的帝王与沉默的上大夫。刘彻半天儿之后淡淡瞥过去一眼:好笑吗?
——臣,……不敢。
不敢你笑什么!
——臣,……并没有。
韩嫣瞬间努力正经了表情,低头垂手侍立在帝王近旁。刘彻微微调整坐姿,继续看手里的奏报们。语气不咸不淡:谅你也不敢。……这个卫青。
之后,老实敬业的建章监尉似乎彻底学会了如何做天子近臣,随侍天子、切问近对。而刘彻也再没什么机会摆出为人师的姿态提点自己看中的卫侍中。直到马邑失利,卫青小心地在天子身边提起那头罕见的獐鹿,听到天子愤愤地骂“这头蠢猪”。
当他说出“大行令毕竟是此次作战的倡议之人”时,却被对方硬生生打断了剩下的话:仲卿就不要管这事儿了好吧!
即便他公然指出马邑之行是帝王的决策之误也不曾恼火的刘彻此刻却阴起脸来连缘由也不解释,只扔下话去便负手走远,留下卫青站在原地。
一直守在廊下的韩嫣看到刘彻愤愤而来,愣了愣便迅速迎上去,若无其事地跟在对方身边。刘彻继续走了几步转头看看他,安静半晌突然开口:想说什么?
韩大夫却只低着头:无话可说。
可刘彻似乎被他的话逗乐了:“倒是互补得很。
“一个无话可说,一个什么都说。”
尚年轻的帝王自言自语感叹完继续盯着韩嫣看,而韩嫣依旧低头,略显突兀地开口:建章监跟上来了。
刘彻随即收回视线,带着几分笑模样放长了视线:“走。”
之后,刘彻似乎突然就放弃了对建章监的“教育”,任凭他扎在建章营里。甚至当卫青带着十万火急的边关军报站在他面前,刘彻也只是挥挥手说知道了,下去吧。
彼时正是风雷大作,暴雨倾盆。
依旧在天子身边紧紧跟随的韩嫣于是听着建章监尉对被无尽头的大雨浇得心烦的天子说,“洪水猛于匈奴,臣择时再作奏报”,说的时候低眉垂目,深色披风被雨水粘在铠甲上。
再不是从前那个只会擎着奏报站在殿外干等的小侍中。一双眼睛藏在阴影下,沉稳初现。
直至三月之后,韩嫣随天子行于廊间,走着走着,刘彻忽然住了脚。
“说说看?”
“陛下……不曾向建章监尉解释过大行令保不住的原因吧。”
刘彻转头看他,眯着眼睛,而后却是一个小笑容。
——你知道朕要你说什么?
韩侍中就低下头去,等刘彻看向别处才又抬头看他。
“朕,无需向他解释。”这样说完,刘彻转回头来重新看自己的近臣:去叫卫青来,然后去把主父偃也叫来。
当韩嫣要通报主父偃已到时,正听到天子的一句几乎气急败坏的“有话赶紧说朕恕你无罪!”周围几个小黄门瞬间低下头去拼命遮掩惊讶,只有韩嫣平静着脸停在阁道入口。
帝王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刘彻,臣子是那个少言寡语的建章监,韩嫣却从没听过两个人如此对话。他听着卫青有条有理的向天子陈述马邑之围的教训,陈述汉军改制的方向;听着帝王兴致勃勃地与对方讨论步改骑的必行之策,讨论其中必须的钱粮马匹。
直到再无动静。
韩嫣终于迈步入了阁道,走过一段路就看到帝王凭栏远眺,建章监在他身侧半步之遥。
陛下,主父偃到了。
韩嫣拱手说完,周遭依旧安静。刘彻又远望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却不是答复韩嫣,而是继续转向了卫青:仲卿的想法很好,只是所涉关系众多,必须从长计议。
“臣以为,若先以局部试行,当是可以。”
——唔,小范围的话,确实可行。
君臣二人你来我往,有问有答。
然后韩嫣站在旁边就听到建章监尉罕见地抬高声音,几乎带出些雀跃:臣恳请陛下,允许先以建章营骑照此训练!
韩嫣忍不住忽地抬起头,看向他的同僚——
而刘彻自然也转脸盯住了这个似乎不经意暴露了少年心性的军人。
“哼哼……”
天子笑起来,说不出愉悦亦或不悦的笑声。
“伸手就是全体建章营?那可是整整八百骑。”
周遭瞬间变得寂静,只剩风声鸟鸣。漆黑皇袍的帝王背对着韩嫣,扬起手来挥挥袖子。
韩嫣看不到刘彻的脸,只好去看卫青的脸。那张脸上一双原本熠熠生辉的眼睛里的光似乎在慢慢退去,要不了多久就会变得寻常无比。
然而刘彻的声音此时再次响起:那也太小气了点儿。这样,朕本想将新的六郡期门连同两宫禁卫扩去南军一些,便将南军交给仲卿,由你来训练试行,如有所成再拿到主力汉军中加以效法。
“臣领旨!”
——朕可要告诉你,好好练,入秋之后,朕要亲自检阅!
“臣!……臣今日、今日就入南军!!”
“去去去,快去吧。”刘彻的声音里带些好笑,呼啦啦挥手赶走自己的建章监。
卫青的声音比方才请命八百骑时更雀跃了百倍,甚至显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急切——三步并两步就消失在阁道尽头。
之后刘彻终于转回身来对着韩嫣:这家伙,果然连谢恩也忘了。……朕看卫青……很好。
韩嫣点头:建章监确实人才难得。
刘彻看着他,微微挑眉:“你说,若马邑之围的主帅是卫青——”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仿佛已经全然忘记了还在廊下待召的主父偃。刘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怎么不说话?说啊?”
韩嫣闻言也终于抬起头来看刘彻:陛下识人的目光至此,难道还为将帅发愁?
一句话听完,刘彻终于笑出来,却不知道是气过了头或者真的高兴,只是笑完了盯着韩嫣:你个韩嫣!知道么,今天朕又问卫青马邑,他居然回答“说出来陛下不会生气吧”,还说什么“臣还是不说了,陛下已经开始生气了”——朕真想问问他,是不是又额外从你这儿学了些什么!
臣不敢!
即便刘彻的语调愉悦,满带调侃,韩嫣还是立刻低头拱手认真又恭敬:臣不敢——
“不敢?”
刘彻居高临下看看着他,语调依旧很愉快:倒是说说看,你不敢什么?
“……臣不敢——”
韩嫣干脆跪下去稍作沉默,回道:臣不敢,僭越为师之事。
然而这一次刘彻是真的笑出声来,像是忍了又忍却还是没忍住。
“行了行了,”天子一边笑一边对着地上的竹马摆手:起来吧,朕还当你此次依旧无话可说呢。
完结待续
总之~!请不要觉得我是标题党也不要觉得这个卫青精分→v→【不是
总之的总之!节日快乐陛下!【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