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更新！！

如题！这次是敬声小公子主场……

为了庆祝开学，为了安抚累到fong球的绿叶君……

!!!说明!!!

虽然标了赵霍！但小赵几乎零出场！！！

算是对将来要登场的少年们的背景补全！！！！所以全篇过渡，没有CP互动！！！敬声少爷出场再多他跟小霍也就是个表兄弟！！！！！

如果没问题！！！

那么就！！！

开学鱼块！！！！【奏凯

3. 敬声

    公孙家的公子打小人如其名，话不多，长得一副不起眼的乖巧模样儿。以至于很多人都忘记他是卫家女人的儿子。直到小公子长大些知道自己出门去玩，才终于发现“公孙家的少爷”这头衔似乎真的有些与众不同。

   实则刚开始时也没什么特别。小男孩儿穿戴整齐在街上溜达，身后跟着两名仆役，看上去与普通的长安贵公子没两样。然后男孩子就站在大太阳底下，眼睁睁瞧着一队快马呼啸着穿街过巷，风一般卷翻在街角热闹着走鸡斗狗的摊子。

   队伍说大并不大，只几匹马几个人，连呼喝也没有，只沉默着来沉默着走。而街上的行人摊贩像是见怪不怪，在听见马蹄声的第一时间便齐刷刷躲开，瞧着队伍离开再若无其事继续自己的事情。

   公孙敬声站在一家街铺门前，好奇地伸长脖子看。对面街边几个大孩子正吱哇乱叫着抢救被马匹惊吓的鸡狗，真真正正“鸡飞狗跳”。小男孩儿看着看着忍不住笑出来，扭脸儿问身边随从：他们是谁？刚才是怎么了？

   原本只是一句平淡无奇的询问，可公孙家的两个仆人都是一脸尴尬，憋了半天终于小声耳语：对面那几个是谁不知道，但刚才策马冲过去的……是咱公孙家亲戚，霍去病霍校尉。

   霍表兄。

   公孙敬声也愣住。他记得这位亲戚，被二姨母从乡下拎来，小小年纪扔进宫里，之后仿佛销声匿迹。如今得见，当真——当真……

   “当真挺吓人啊……”

   那便是公孙少爷与霍侍中的初见，一人街边驻足，一个策马驰骋，谁也不曾在意。又或者在公孙敬声心里仍未意识到将来的他们会有多么“炙手可热”。将门之后的公孙公子带着家仆走在街头，看着仍在抢救自家玩物的长安贵少们。久在军中的霍少爷带着自己新收的骑兵来去如风，看也不看一眼那些贵戚阔少。

   同为外戚骨血，都带着征战杀伐的家世，卫家霍少爷有了自己的属下自己的队伍，策马挥刀红袍乌甲。而公孙家小公子始终就在未央宫，老老实实于天子侧近做侍中。闲暇里也跟着长安城里的少年们一同宴饮玩乐，年少好时光。

   比之更加不爱说话且仿佛眼高于顶的霍去病，开朗又温和的公孙公子更得玩伴们的喜爱。大孩子们凑在一起吃吃喝喝，显摆新找来的宠物，又或者哪家楚馆里进了漂亮姑娘，嘻嘻哈哈热闹非凡。起初公孙敬声插不上话——军人出身的父亲不爱走狗斗鸡，温和小心的母亲也不爱邻里长短。除去侍中之外，他唯有跟着都城里的伙伴们混迹街头才能有些同龄人的愉快。有时男孩子会忍不住想——不知道那位去病表兄平日里是如何消遣的？总不能除去侍中就是军中，何其无趣。

   实则那时的公孙少爷也鲜少能见到霍去病，两人侍中的时间不同，小公子又不爱去军营混迹，更没理由天天到舅舅家闲逛。小少年只能凭借自己的想象，暗自揣测着霍去病的日常。

   直到某次聚会上有人真的问他：我说敬声小弟，你跟你们家那位霍表兄熟吗？

   ——长安城中无人不知霍去病是公孙敬声的表兄，却也没人将他俩相提并论。毕竟两家孩子实在差得远：彼时霍少爷终于从天子的鱼缸里逃出去，真真正正成了校尉入军营。而公孙敬声依旧柔和温吞做着在皇帝陛下身边舞文弄墨的小侍中。霍少爷小小年纪寡言少语外人面前一张棺材脸，而长开了些的公孙公子逐渐开朗嘴角始终带着笑。

   公孙敬声听了这个问题蓦然愣住，定了定神笑：说起来，霍表哥常在军营，除去侍中时我们也不常见的。

   周围人都盯着他听他说，说完了面面相觑。空气中流转着莫名的静默，良久之后被一个不太确定的声音打破：其实老早就想说了……不知你们发现没有——

   一众少爷们随着话语都凑了上去，微微皱眉颇神秘的模样。剩下公孙敬声不明所以地看他们。

   “怎么？怎么了？”

   ——大伙儿还记不记得，敬声小弟跟咱们认识之前？

   ——哪回咱们在街上耍，碰到霍去病的时候不吃亏？

   少年瞬间回忆起那个夕阳浓烈的傍晚，霍去病带着几个人骑着几匹马，把街头的男孩子们搅得吱哇乱叫外带鸡飞狗跳。公孙敬声呆呆地看着依旧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愤愤不平的伙伴们，突然没憋住地漏出一声笑，吭哧吭哧着，笑弯了一双眼。于是所有人都不说话了，直勾勾看小少爷。

   “哎这就不对了啊敬声小弟，你怎么还笑出来了。”几个人苦着脸看他。

   “抱歉抱歉！”公孙敬声摆手：实在是……难忘之至难忘之至啊。

   “所以啊！我想说的就是这事儿！”话题终于又被抢救回来，大家继续嘀嘀咕咕：我发现，现在只要有敬声小弟跟咱们一起的时候，就再没挨过霍去病的马蹄子了啊？

   一句话落地，石破天惊。

   鸟语花香的凉亭子里刹那间鸦雀无声。

   公孙小少爷呆呆地坐着，手里的筷子掉了一根在桌上。

   实际若要真正算起来，公孙敬声跟霍去病的交集大概一只手就能数完。男孩子入宫时，霍去病已经是天子身边最得宠的小侍中。公孙少爷初入未央听得最多的同僚间的闲谈就是卫家霍公子如何站在今上面前据理力争中气十足，以及英明神武的今上又是如何宽容待下不计前嫌。直到公孙敬声真的在宫中见到霍去病时，对方却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张扬跋扈，只是像所有的侍中近臣那样对他浅浅行了个礼，互通了名姓——仿佛在此之前他们根本不相识。

   起初公孙敬声也曾与霍去病一同休沐，待到傍晚归家时，小公子提了提精神快步追上往宫外走的霍去病，一如平常绽开个笑：表兄是要回家去吗？

   比他大了几岁的少年停下脚步转头看看他，一双黑眼睛映着夕阳的深红光芒。“不是。”

   于是公孙敬声愣了，而霍去病继续转身走，他便又往前跟了几步：那是要出宫去？

   这次霍去病连头也不回，只答了一句“去舅舅家。”

   “哪个舅舅啊？”小公子问完这句便立刻后悔了——霍去病又停住脚，转脸看他，依旧是一双黑眼睛映着夕阳，可不知为何似乎与之前的神情不太一样。

   “阿青舅舅。”话落就不再搭理他，快步往前走开去。剩下公孙敬声站在偌大未央宫里，披了一身夕阳西下。

   ——母亲母亲，我觉得我有点儿怕霍表兄。

   小公子曾这样说。卫君孺听了也是愣，随即抚上了儿子的脑袋，顺着乌黑微卷的头发摸下去，眼睛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为什么要怕你霍表兄？”她问。

   公孙敬声认真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总觉得有些怕。”

   “你表兄人很好的。”女人最终笑着对男孩子解释：只不过脾气坏些。咱们卫家人都很好。将来你会知道的。

   于是公孙敬声在鸦雀无声中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这句往日旧语。

   “霍表兄人不错，只不过脾气坏些。”

   他说。

   霍去病当真没再找少爷们的麻烦。或者说少爷们终于能在骑兵到来之前有所准备——抱起自己的宠物躲开，再不用一边哭爹喊娘一边抓鸡逮狗。公孙敬声自然也在少爷堆里，只不过仍旧两手空空。公孙贺虽然不强迫自家儿子参军，但也决不允许他养狗斗鸡。是故公孙少爷只能跟在旁边看。可即便如此，他的存在也足够长安城里的贵戚少爷们欢呼雀跃：公孙敬声果真是将门之后，连霍去病也会让着他！

   霍去病算什么，咱们有敬声小弟足矣！

   别看那时候霍去病不买咱们账，到头来还不是要顾着亲情血脉——

   嘘！嘘——！！

   纨绔子弟们叽叽喳喳了半天，终于有不小心说漏了嘴的，被身边同伴一把按住。公孙敬声不明所以看过来：你们说什么呢？

   “啊哈哈……没啥，没啥。”

   公孙公子微微皱眉。时过境迁，少年人也终于意识到自己与“霍去病”的差别。可他本不在意：从戎或者执笔，营中亦或宫中，各走各的路有什么不好。然而他身边的伙伴们依旧忌惮“霍去病”，即便有了百人骑兵队的霍校尉早也不把踢翻他们的玩乐场子当做功绩与目标，可他们依旧忌惮他。

   公孙敬声跟着玩伴们吃喝玩乐偶尔去楚馆流连，却也清楚地记得自己是“公孙家”的人：与“卫家”不同，又丝丝缕缕万千关联。

   “你们到底为什么这么怕他？”少年终于忍不住问出来，在他们常聚的亭子里，白袍青履，微卷长发由一根发带整整齐齐束在脑后。

   原本热闹的少年们突然都闭了嘴，像是同时被公孙敬声踩到脖子。

   公孙家的小公子向来是贵少圈子里有名的好脾气，平日里温和文雅嘴角带着笑。可如今他站在同伴面前，抿着嘴蹙着眉，公孙家的面庞上显露出卫家人的神情——着实也有些气度。

   “你怎么突然就翻脸了……”有人喃喃，语气里带了些不满：跟你表兄似的。

   “跟他没关系！”男孩子的脾气上来，难得瞪起眼睛：他是他我是我，为什么你们总要把我们连在一起！

   “你若想知道你表兄做过什么，干嘛不去问他自己……”十几岁的半大孩子们，两句话呛起来便忘乎所以。公孙敬声被堵在原地没了话，半天终于“哼”出一个音。“去问就去问！”

   言罢往外走。

   于是长安城中多了道奇景——长裾少年走在街边，傍晚微风吹过袍边袖角。身后不远缀着一群大孩子小心翼翼窥看。路人商贩们无不好奇地张望过来，看得公孙敬声有些心虚，随即又觉得无所谓：看吧看吧！随你们看个够！本公子是天子侍中将门之后！还能被人看怕了不成！

   少年愈发昂首挺胸往前走，一路直奔城门口。

   然后就看到城门外尘土飞扬传来马蹄阵阵——

   一骑当先穿城而入的自然是那位“天生富贵”的霍去病，英气少年戎装在身，一顶精巧的小冠上红宝石映着夕阳残照。嫖姚校尉霍去病已经有了上百骠骑，跟在身后威风凛凛。少年军人入了城，周围人们也早就习惯了一般纷纷躲开去。

   唯独公孙敬声。少年站在原地看着只比他大了几岁的霍去病冲进城来，似乎全忘记自己方才是为什么从聚会里跑出来。直等霍去病到了近前，少年终于醒悟了一般往旁边让开去，可霍校尉这一次并没如从前每一次那样从他身边径自冲过，反而勒紧缰绳停下来。

   公孙敬声也就只好继续站在原地，看着霍去病扬起手，头也不回地挥动手中马鞭——

   “骠骑兵！！”

   少年的声音里仍带着些未成的稚气，可他身后的骑兵们也都勒住缰绳停下来，令行禁止，气势非凡。街市上瞬间变得安静，没有马蹄踏地也不再尘土飞扬，只有零星的响鼻声。连路人们也忘记行走交谈，只看着霍少爷与他的“骠骑兵”。

   公孙少爷站在街上仰着头看对方，霍校尉骑在马上低头看他。

   “你们干嘛呢？”

   出乎意料，霍去病率先开口。可公孙敬声不得不注意到那个称呼：你们。

   他忍不住悄悄往身后瞥了一眼，自己的玩伴们果然全堆在身后不远处窥看，好奇却又不敢近前的模样。

   “霍…霍校尉………这是要去那里？”驴头不对马嘴的寒暄。

   霍去病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那帮朋友们，平静着脸简短作答：入宫。

   天子身边的霍校尉，年纪不大束发加冠，领着百骑担起禁卫的职责。恩宠之盛，可见一斑。

   公孙敬声看看自家表兄，又看看表兄胯下战马，点点头，往旁边让开两步。霍去病便也不再做声，重新抬起手——马鞭挥下，战马嘶鸣。只在转瞬间，长安街头又恢复了往日平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只不过等公孙敬声回头再看时，身后的伙伴们已经不知何时四散无踪。

   公孙敬声没把那天的街头奇遇与聚会争执告诉任何人。然而从那天起，他发现自己的“护身符”消失了。

   不知为何，霍校尉的骑兵队似乎不再顾念“公孙敬声”，再次开始横冲直撞，赶得大小少爷们抱头乱窜，其中也包括公孙少爷。待到又一次地动山摇之后，原本衣着光鲜气派非常的男孩子们从犄角旮旯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土查看扯破了的衣服，无奈地招呼着公孙敬声：我说敬声小弟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公孙敬声同样狼狈地由地上爬起来，发带早不知去了哪里，一头长发微带卷曲乱糟糟糊在脸上，简直欲哭无泪：我哪儿知道啊！！

   “莫不是你真的去问你家表兄才得罪了他？”

   “我没有！！”小公子失态地吼了一声，带着委屈。“我们什么都没说！我们连面都没再见过了！”

   公孙敬声反驳着，把头发从脸上拂开，露出花里胡哨一张灰头土脸。他是真想立刻去问问霍去病霍表兄，究竟因为什么变成这样？

   周围伙伴不再吭声，都看着公孙敬声手忙脚乱毫无章法地整理自己的衣服。

   “我好像还是第一次……见敬声小弟哭啊？”

   “我也是……”

   “我也——”

   “我没哭！！！”

   公孙敬声是真想即刻去问问霍去病，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或者对他们。

   巧在次日天明，公孙公子就撞上了霍去病。兄弟俩在前殿不远处打了照面，霍校尉照例点点头就要离开，却被自家公孙表弟伸一条手臂拦住：霍侍中！

   少年尚未有大变化的嗓音叫出这个称呼，和着晨曦鸟鸣在广阔的未央宫的空气中轻飘飘掠过。

   霍去病看他，表情平淡，略带疑问。

   “愚弟有事相问！”

   霍去病依旧不说话。

   “你……你 为什么要那样，表兄你到底——”少年鼓足了勇气，挺胸抬头。

   哦，果然是那件事。

   公孙小侍中卡住了。站在他面前的霍表兄仿佛轻描淡写地截断了他的话，给了七个字的回应。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啊……”

   “嗯。”

   “那你——”

   霍去病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开口：你想做“公孙敬声”，还是“卫敬声”。

   公孙敬声彻底呆住，甚至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憋了半天，终于回答——我姓公孙我不姓卫！

   霍去病被吼了一脸，却依旧淡然，只是如常看着面前的表弟，然后点点头：对啊。所以。

   言止于此转身走，再也不管依旧摸不着头脑的公孙表弟。

   那是公孙敬声与霍去病第一次“正面接触”，说了一堆不明所以的话，听到一堆不明所以的回答。之后多年，做惯了侍中看惯了争斗的公孙少爷终于明白那句话所指为何。

   然而彼时仅仅十几岁的少年仍无法明白所谓“公孙敬声”与“卫敬声”的区别，只能莫名其妙又有些悻悻地走入自己职责所在的未央宫。

了

   公孙敬声与霍去病的未央宫一面之后，很快又见了面。实际上说他又见到了霍去病并不准确，准确说来，少年见到的是“霍去病所部”。公孙家的小公子按着通报走出来，见到红袍乌甲时，着实愣住。

   在他的印象里，霍去病身边总是跟着很多人，可又仿佛孤零零着没什么人。而他眼前这一位恰好介于“很多人”与“没有人”之间。

   对方站在公孙府门前，等着那位小少爷走出来便认认真真行了个礼：公孙侍中。

   啊，你是……

   公孙敬声吞了吞口水，照例笑。而对方依旧认真着，年纪不大却带着满身的军人味道：卑将嫖姚校尉麾下赵破奴。

未完待续。

就是这样~

小霍虽然冷淡少言，但心是好的23333【虽然这个好的表达方式可能有点奇怪【喂

以及……总觉得这篇打赵霍的tag像是在诈骗，但………还是打了吧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