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西皮巨萌星

目前掉回汉武大帝深坑。
存文处。偶尔有涂鸦,其它各种乱七八糟碎碎念……_(:з」∠)_
超超超慢速更新中……:з」∠)_

【汉武/多人】长夜 END

如题。这篇最初起源于一次聊天。然后聊天的洞越开越大,突然觉得肾萌可写!于是就爬起来写……算是一口气撸完的。可见手速不是问题,成问题的是我的脑速_(:з」∠)_

鸣谢 @逗莎包姑娘的聊天脑洞以及她笔下挡着小王纸看月亮的霍光~XD

撸文全程刷着Dream of a dream……这曲子真心有毒,听着能写出蛇精病画风(不是)。


说明:

·其实并没有汉武全员那么多。不过CP数超过1了【笑哭

·欢迎参加“数数里面一共多少人”游戏OTL【滚蛋

·原本写了另一版结局,然而为了表明我不是某事件狂魔所以换掉了233【那就不要说出来啊喂

·不排除以后再修改OTL



欢迎试吃欢迎讨论【笑哭




【汉武/多人】长夜

 

    1.

    霍光站在密林里,举目四望周围是不见尽头的郁郁葱葱,到处弥散着木头味道与轻薄白雾。他认得这里——上林苑,果木繁多鸟兽奔走的皇家园林。他曾在这里跟着大家狩猎野营,也曾与同伴躲进树林。虽然他已记不得究竟是哪片树林哪处角落,只记得夜风习习下对方说,你挡着我看月亮了。

    长裾小冠的霍光从回忆中清醒,再次四顾寻找自己的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进这人迹罕至的上林深处。他不骑马,更不长于骑马,只凭双脚却进了不出去的死路里。

    一抹红色从他身旁树林间闪过,霍光急忙转头去看,却已踪影全无。

    汉家战袍如火,而霍光觉得天下能把那战袍穿出烈焰味道的只有一个人。

    “兄——!……”他喊出半个字,剩下半个卡在喉咙里。

    

    当他终于踏上一块空旷地,见到的正是曾抱怨自己挡了夜景的人。

    “金日磾。”霍光喊他。

    对方彼时正往一口柜子里走,半个身子在柜门以内,穿着衣裳却披着头发。霍光加快脚步走向那口不知所谓的柜子。没等他走得更近,对方已经入了柜子,连栗色头发也被阴影吞没。

    霍光干脆跑起来,叽里咕噜冲到门前眼睁睁看着柜门关闭——休屠王阏氏穿着汉人衣裳,关门的动作也轻巧;白皙双手覆在门上背对着霍光不言不语。

    “夫人,您为什么……”

    女人不理他,只安静地面对柜子,片刻后施施然离开。

    当霍光到了柜前抬手推门,却像被这奇怪的器具咬了一口——他的手只要碰到柜门就会被咬,钻心的疼。

    仿佛被人施过术的棺木似的黑柜子。

    金日磾?金日磾!?

    他只好站在外面喊,喊了一声又一声全没有应答。周围是灰白薄雾与隐约密林,这让霍光突然想不起自己怎么会来这上林苑。他愣了许久,放弃地坐下来,小心翼翼靠在柜子上。

    这一次,他没有再被柜门啮咬。

    

    2.

    霍去病没有骑马。他穿铠甲佩长刀在上林苑,唯独身边没有马。他站在一块断崖前,耳边是带着薄雾的风,呜呜作响像听惯了的号角。

    小将军的脸色不好,皱着眉头眯起眼睛看脚下几乎隐进雾里的深渊——他不关心上林苑里何时有了这样不见底的深渊,他只想知道他的副将为什么站在崖下四顾茫然。

    “你干什么!”他问,声音依旧利落干净像发号施令。于是在他脚下手扶峭壁张望的年轻军官蓦然抬头,如同惊喜:将军?!将军——

    “上来!”他又说,皱着眉。

    咫尺外的深渊漆黑,如可吞万物的虚无。有风从崖底卷上来,吹过两人衣袍猎猎响。

    ——将军……

    可对方只惊喜着看他,仿佛听不见他的命令。霍去病不再理会对方,继续抬起头来远望。清浅白雾里影约有人,安静着,行走着,由对面悬崖边上一步一步走,走上通天台阶。小将军看着那些雾与人影,抿着嘴皱着眉,握紧腰间利刃。

    苍白天空里开始有太阳,金色阳光洒下来驱散雾气,渐渐揭出对岸崖边的景色:高耸入云的石阶盘旋而起,无边无际入云霄,一级又一级。

    汉家战袍如火,而霍去病知道天下能将这燎原烈火运用自如的只有两个人。

    他看那两个人走上台阶,走入云端,消失在他目不能及的地方。

    他又低下头去看崖下的人,脸色变得更差,当他发现对方也同样望着对面那座登天的石阶。

    “别看了!上来回去!”霍去病说。

    说得对方脚下碎石坠落。

    披坚执锐的小军官终于动手攀住峭壁尝试往崖上爬。霍去病站在原地低着头,目不转睛看着他。一双黑瞳如深渊。

    阳光照着广阔上林不紧不慢,照在小军官的铠甲上暖烘烘驱散了白雾。然而山风再起,呼啸着灌满他们的耳朵。碎石子哗啦啦落下去,挂在崖壁上的年轻人咬紧牙关停一停,继续攀爬。当他再努力着伸出手去,蓦地被另一只手扯住。抬眼看到的仍是那双黑瞳:淡漠的不快的令他不敢面对的——

    “上来!!”

    万人敌的小将军把他的副将拎上悬崖,像随手拔出一棵草。

    

    霍去病走着,身后半步是他的赵司马。小将军越走越快步履如风,终于兀地停住,回头去看对方。

    “你们太慢。我先走了。”他盯着对方,表情仿佛松动:你以后,好好看顾着这里听到没。

    小将军说完转身走,并不等待回答。

    

    3.

    刘彻一直在走。

    走在无边无际无尽头的石阶上。石阶两侧云雾缭绕早没了花草树木好在还剩下青烟暖阳落在身上,稍作弥补。他手里拖着人,紧紧攥住对方手腕,一直拖着拽着往前走。走到他不得不停下来。

    刘彻回头,身边是沉默不语的大将军。

    “怎么了?”他问,低声着关切。

    对方垂着头,一只手被他握住,长裾在阳光下显得厚重又柔软。

    对方回答,无事,陛下。

    于是他们继续走,一级又一级最后连太阳的温暖也消失。刘彻呼了口气,白色棉絮从他嘴巴里飞出来化成空气。他的手依旧扯住大将军的手腕。沉重无比,可他似乎并不在意。

    “仲卿你看。”他说,一边说一边呼出更多棉絮,看它们消失成空气。

    臣看到了。

    他手里的人说,在他身边,声音不大,带着嘶哑。

    “朕从来不知道,上林苑里有这种地方。”刘彻说,仰头看不见尽头的石阶盘旋在眼前。“或可通天,或有神君。如果见到了,说些什么呢?”

    谨随陛下所愿。

    他手里的人继续回应,声音依旧不大也依旧哑得厉害。刘彻愣了愣,终于低头去看:仲卿?

    臣无事……

    刘彻手里的那只手垂下来,不再像能纵马挥刀的手。刘彻看看那只手,用袍袖捂住了,却依旧冰冷。他只好坐下来,让对方也坐下来。

    大将军呼出一口气,却没有白色棉絮也变不成空气。只不停地喘息。

    臣没事……

    对方继续执拗地说:臣只是……也许上不去了。

    刘彻在一团又一团棉絮里看着他的大将军,似乎有话要说又不愿真的说出口。

    直到对方突然反手去抓他的漆黑广袖。一路上刘彻一直握住对方的手不容分离,这是他第一次被对方反抓了衣袍。他们于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一方被另一方攥紧袖子不松手。

    直到刘彻也垂下眼去叹息:仲卿不能得见上面风景,有些可惜。

    “臣不可惜。”对方死死抓住他的袍袖说,说的时候声音虽小却带着笑:陛下代臣一起看。

    “臣就不可惜。”

    惨白的云彩遮去阳光,刘彻重新站起身来。

    

    4.

    她茫茫然走着,在些微阴森的树林里。她从未到过这种地方。她的世界很小,小到想也没想过这种地方。不知走过多久,在担忧中她终于看到开阔空地。与一口柜子。

    黑色的,胖又高,立在密林之外。她走过去,走向棺木般的柜子。

    再然后她看到柜门前站着人,不陌生的背影,长衣束发,仿佛踟蹰又坚定。

    进来。

    她听见风里带着句女孩子的呢喃,催促着。她记不清那个不陌生的背影是谁,于是想绕到另一侧瞧个究竟。她走着,步履匆忙像是有谁在追赶。直到她发现柜门其实开启着,缝隙足够一个人挤进去。她听见年轻女人的声音从柜中传来,带着悲伤:进来帮我。

    柜子前的男人终于抬脚,侧身走进柜门里。

    而她也终于认出对方背影。

    ——敬声!

    她大声惊叫,眼睁睁看着黑色柜子从一角燃起熊熊烈火。空旷的林间空地上起了风,大风带着火舌舔舐了整个大柜子。她跑过去,伸出手,却发现柜门不知何时已经关闭。

    她瞪大眼睛看着无法扑灭的火,无止无休的燃烧。

    

    5.

    金日磾觉得自己听见了声音。

    极熟悉的声音。

    他在柜门前迟疑片刻,转头看周围那片茂密葱郁到极近黑色树林。除了他的母亲并没有旁人。

    昔日的休屠王阏氏身穿长裾头戴配饰,沉重又忧郁地看他,伸了手去。

    于是金日磾低下头,让自己的母亲抚在自己头上。

    记得你是什么,记得你的家是什么。

    女人说。

    “天给了我们生路,你不要把它走绝了。”

    褐色眼睛的昔日小王子浅浅笑一笑,几乎乖巧着迈进柜子去。

    仅有的一息光亮很快被黑暗吞噬,他在广阔无边的漆黑中站了会儿,继续抬脚往前走。

    你要活下去、走下去,为你自己,更为你的部族。女人说,哪怕失去你的名字。

    这是天给我们的仁慈。

    于是金日磾走进去,毫无犹豫。

    即便在柜门关闭的刹那听到那句太熟悉的“金日磾!”

    

    6.

    霍光靠着柜子坐了很久,他觉得自己该是睡了一觉,或者是许多觉。云彩流动着,隔一会儿就在他头顶上扔下片阴影。

    周围依旧薄雾,他百无聊赖着极目天际,忽然发现远处有山崖高耸入云。他不记得上林里有那种所在,可他不爱骑马也不爱射猎,大概总有记错的时候。

    ——如果往那边走,走到山崖上,或许能找到出口。

    霍光从地上爬起来拍打去身上的浮土,转头看陪了自己片刻亦或永远的柜子,伸出手。

    大概再没任何一件曾经历过的事情比打开这柜子更艰难。霍光这样腹诽着用尽全力扒开柜门。

    更多灰土劈头盖脸扑来,就像这是口尘封过无数年的老古董。霍光眯起眼睛屏住呼吸忍住被啮咬的疼痛撕开了柜门,白昼间的阳光冲进去照亮柜子里的一块地方。可他要找的人没在他想的柜子中央站着,而是靠在门边无声无息。

    霍光一只脚跨进柜子里,像从前那样摇晃对方的肩膀。

    “金日磾。”他喊他,声音要小了许多。

    “金日磾!”他又喊。

    对方全无动静。霍光安静下来盯着闭了眼的旧日同僚,对方的头发依旧打着卷儿,连眉毛也是栗色。他盯了会儿,放弃地撤出柜子,轻掩了柜门。

    ——柜子里是什么?

    突然有人这样询问,声音清脆。霍光低头,金赏正好仰起脸来瞧他,边瞧边往门缝里窥探。

    里面,是空的。

    霍光回答,然后又听到孩子的声音响起:“金侍中!金侍中!”天真无邪,童年时光。

    霍光一把拉住抬脚要跑的金赏:别动。你不能去。

    “为什么?”金赏的嗓音有点哑,带着不解与急切。

    可霍光并不回答,只侧头往旁边看。

    不远处有另一口漆黑大柜子,小小的刘弗陵挡着开了一条缝的柜门咯咯笑着招呼他的金侍中。

    柜门之后露出女人华丽的袍服一角。

    

    7.

    刘彻想停下。可他停不下来。

    悠长阶梯吸引他继续走下去,像是早已许诺尽头有他想要的一切。

    可他实在要停下来想一想。

    他往脚底下看过无数次,只能看到白茫茫一片而他的大将军早已无影无踪,不知仍停留在那级石阶上还是早已返回了地面。

    又走过许久之后,刘彻终于决定停下来,返回去。

    “君王有这个权利。”他喃喃自语:况且这是朕的上林苑。

    这个理由充分无比,能遮盖过一切后续代价。

    哪怕要从头开始。

    于是他转身走回去。路却很短,短到出乎意料。仿佛一步就跨到了地上。

    于是刘彻在石阶的起点、悬崖边上,见到了他的大将军。靠坐在一口高大的不知所谓的漆黑柜子边,如往常那样低眉垂目闭着眼。

    刘彻走过去,到对方身边蹲下。

    “仲卿?”

    对方没理他——这在往常难以想象,他的大将军从没刻意回避过他的召唤。

    帝王探身去吻,吻在嘴巴上。

    然后他站起身最后低头看了看,绕着柜子走了两圈发现有柜门。就在门缝里还夹着大将军的袍角。于是刘彻笑,边笑边打开柜门扯出那截衣袍。

    再然后他弯腰抱起他的大将军。毫无美感地搂在怀里,放进柜子去。

    

    8.

    卫子夫走得很急,皇后袍服的长摆被她提在手里抱在怀里。她本就习惯这种快步疾走,也不在乎穿着是否华贵得体。

    这是她夫君的园林,也是她的园林。如今她在这园林里迷失方向,只为寻找她的亲人。

    女人像一团火飘在灰白雾气里漾出一片红色。然后她真的听见凶猛的燃烧声音透过薄雾与树林,似有似无在远处。她更加快了脚步,顾不得鞋袜裤脚被树枝石块撕开。

    然而等她到了那片燃烧的空地上,只剩另一个哭泣的女人。

    “敬声……”对方哭着,长裾袍角被烧去了大半。

    “敬声和阳石在里面!”对方呜咽着,火势已小,卫子夫也早看不出是什么被烧去——她的阳石又怎么会在火焰里,与公孙敬声一同。

    皇后只能看着烈焰散去,地上除了焦土空旷着没留下半点痕迹。她找到了要找的人,却又永远失去。她看着那片焦土,呆呆地抿着嘴。

    旁边的女人也没了动静,只沉默着擦眼睛。

    然后卫子夫说,我们继续去找吧。

    “你找大将军,我——去找陛下。”她们必须找到他们,在这皇家园林里。

    

    9.

    赵破奴走着,看着。一棵树一棵树地看着,一块地方一块地方地走过。他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只知道小将军吩咐过他要如此。

    ——我先走。你看顾好这里。

    这是他们所有人共同经历过的地方,从最初到最后。

    当赵破奴站在崖边,当他还没有坠下崖去,他曾四顾看到过那种难以言说的东西——漆黑的、高大的,棺木一样的东西。他突然想找到那东西,找出来看看究竟是什么。

    于是他就见到了它。

    赵破奴看见柜子的时候柜门大开,长衣的男人手里抓着绳子站在柜子里。

    他跑过去,尽己所能,恨不得甩了铠甲不要刀剑只为能快一点到柜子里。

    他在晃动的视野里看着男人把绳子挂好,把脖子套住,不知怎么就吊起来。

    

    赵破奴觉得自己一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哪怕他经历过更多杀戮与血腥。他连滚带爬狼狈着跨进柜子里,手握长刀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漆黑的柜里吊着大人,也吊着孩子。

    赵破奴看着那些吊在空中的人,仿佛全没在意已经开始燃烧的柜子。

    熊熊大火腾空起,夹杂了千军万马的呼啸。而这虚幻的千军万马到底救不下已经吊起来的人。

    赵破奴把出鞘的长刀收起来,跪下去,深深拜伏。

    漆黑的柜门洞开,淹没在如血烈焰里。

    

    10.

    卫子夫找到了刘彻。找到他时,她正看到他把一口柜子的柜门关好。

    她走到自己夫君身边,看着严丝合缝的柜子些微担忧地问:里面……是什么?

    刘彻的手抚在门上,摩挲着。柜子看上去很光滑,上好的材质如亘古不朽的棺木。

    等待回答的卫子夫猛然抬头,她觉得她瞥见了夫君的姐姐,遥遥在悬崖对岸,穿着华丽的衣裳。可等她真的看去,却是一片苍白的云雾缭绕。

    只剩下刘彻的声音平淡又沉稳。

    “里面,是我大汉的国器。

    “必要好好埋藏。”

    他说完,撤了手挥挥袍袖。

    他们便一起看着柜子沉下去,沉入土里去,像是沉进黄浊的江水里。

    

    

    11.

    金日磾小心摇了几次霍光的肩膀,对方才睁开眼睛。

    “霍侍中,霍侍中!”他喊他。对方迷迷糊糊看天,然后才转脸去看他:叫我霍光就成。

    金日磾不说话,只看着他懒洋洋窝在草堆里:“若陛下知道你偷懒睡觉,会罚你吗?”

    霍光从草里爬起来扑打自己的衣裳摇头:不会。陛下不会知道我偷懒睡觉。

    他说完,忽然抬起头来冲尚带着奇怪口音的金日磾笑:陛下不会知道的对不对。

    晴天白云下眉清目秀的霍光笑到见牙不见眼,表情狡猾又古怪。

    惹得匈奴小王子瞪大一双褐色眼睛呆若木鸡着点头——你……你们果然……

    “唔?”霍光笑完,应和着把被自己抛弃在旁的马具整理好抱到怀里站起身。对方也跟着他站起来,犹豫着像在努力措辞。

    “我们果然?”

    “……像狐狸。”

    

    12.

    霍去病快步走着,一阵风地打开帐门冲进去。

    赵破奴穿好了战袍,正把铠甲往身上套,闻声猝不及防抬眼,正看到卫家的霍少爷。

    他有点儿傻,连手里的动作也停下。少年看着他,奇怪的模样:你干什么呢?

    “将军——”赵小校脱口而出,说完连他自己也愣住:“……‘将军’?”

    你睡糊涂了?

    小少爷继续瞥他:舅舅去宫里当值了。

    赵破奴继续看他,一边应答着继续穿衣服,霍去病就在旁边看着他穿,抿着嘴皱着眉头满脸大人模样儿。

    “别看了!穿好跟我走!”

    

    13.

    卫青觉得自己丢了一只手。他顺着手臂找去,最终在自己怀里发现了自己的手。

    彼时晨光初明。卫青趴在被里一只手窝在身子底下,手腕上还箍着另外一只手,他就这样压着两只手睡了一宿。卫青迷迷糊糊数了两遍,三只手。

    他突然清醒过来,小心翼翼顺着手看去,正对上一张年轻帝王的脸。

    周围的一切声音似乎在瞬间被放大,微风、鸟鸣、树木草丛,甚至呼吸。

    刘彻侧身躺在他旁边,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被他搂在怀里。

    卫青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他瞪着眼看了半天又闭起眼。周围的细微响动愈加明显。他不敢动作不敢说话,只呆呆趴着,怀里两只手。

    就听见刘彻的声音平静地炸开又化进空气里:“醒了。”

    建章监卫原封不动在被窝里再次睁开眼——醒了……

    声音不大,满是嘶哑。

    “怎么这个姿势啊。”刘彻似乎看清了他们的处境,笑着嘀咕,顺带放开了卫青的手,让他终于得以调整自己的睡姿。然而少年只动了一下就停住,呆愣一会儿才又继续翻过身在被子里躺好。

    “怎么了?”刘彻问,低声着关切,探出手去搂他。

    “臣没事。”卫青继续回答,显得有些执拗,声音依旧不大也依旧哑得厉害。

    “臣只是……手麻了。”

    

    14.

    上林苑里阳光明媚,晴空万里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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