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大帝/赵霍】墓 END

七夕文。好吧其实并不是……写出来很早了。

没错……这个可以看做是跟【汉武大帝/刘卫】陵 配套的一篇。【。

以及，所属原作没错，CP也没错……orz

在此鸣谢@Anja 天知道我们在一起开了多少赵霍的小脑洞→v→以及后来又是怎么添加了那么多人物进去【没有】orz

依旧神神叨叨的一篇……最后有赵司马视角出场。

欢迎试吃……更欢迎讨论TvT

其实这个CP可萌！【走

总之，

*CP全称：赵破奴霍去病

↓↓

【汉武大帝/赵霍】墓

    风和日丽的初夏里，年轻的将军见到了那家伙。

    霍去病抱着鞠，冷脸坐在石墩上。火色战袍被暖风吹拂，乌黑铠甲、头顶小冠，冠上宝石在太阳下熠熠生辉。

    对方正在他面前数米开外，认认真真仔仔细细仰着头。不知在看墓碑或者在看那座高高在上的小凉亭。然而无论看什么总归并没有看霍去病。

    霍将军并不在意，千百年的时间里他见过太多人，而更多人从不看他。

    

    霍去病的墓不算太热闹，虽然游人之外还有校园活动，熙熙攘攘。

    “这样挺好！”有小鬼一脸见多识广地打量了墓园景致，笑眯眯着仿佛要开解满脸不愉快的骠骑将军：这样挺好！安静！鬼红多是非，前几天光武陛下那边儿还出了骗子，简直啧啧啧！

    霍去病瞥他一眼不说话，曲起一条腿担着胳膊看那些对着他的墓碑鞠躬或献花的游人。

    “您忙，那我先走啦！您忙！”小鬼等了会儿不见霍去病反应，只好继续点头哈腰笑，一溜烟儿跑没了影。

    所有鬼都知道茂陵有个“霍去病”。而霍将军之所以出名至此并不因为他生前的种种事迹——毕竟鬼关心的不是阳世间那百十年，而因为他是所有陪葬墓中唯一被箍在陵里走不了的鬼。

    ——莫非小霍将军有人王地主的命？

    有鬼这样猜测，随即就被其他鬼嘲笑：有病啊你，有那命早就当皇帝去了！还会一等等个两千年？

    ——连皇后们都走了，可小霍将军怎么走不了？

    有鬼这样说着看向围墙外的坟，继而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咋舌立刻就被同伴捂了嘴：不想死了？！这还没出将军墓园呢就胡说八道！！

    孤独的帝王们被圈在自己的国都，继续孤独着，千百年地游荡下去——作为享有一朝天命的代价。众多身披天子华服的鬼里偏偏有这样一个特例：红袍乌甲，踏战靴佩长刀。与被剥夺了一切交流可能的帝王不同，霍去病是帝陵群中唯一能与普通小鬼交谈的死人。可他偏偏是个不爱说话的死人。

    每天只是抱着鞠走一走坐一坐，不知究竟在为何游荡。

    ——传说如果哪个鬼能让霍将军开了口，下辈子就能有个好托生。

    这传言从何时因何而起已经无从考证，鬼们只知道有这么个传说。于是不计其数的鬼去挑战传说，想办法找到飘忽不定的霍将军，再想办法逗小将军开口。

    可惜霍公景桓侯就像铁打的，时时刻刻冷着脸，目中无鬼沉默不语。

    啧啧啧，不愧是少贵不省事的天子门生，身前殁后一个样儿司马先生不我欺。有鬼如是评价，只换来霍将军冷漠一瞥。

    对方随即住了嘴。旁边的鬼好奇追问：怎么不说了？加把劲儿指不定霍公开口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我……我有点儿害怕。”那鬼嘀嘀咕咕着往后退一步：我觉得那个传说可能是骗鬼的，咱们以后还是……躲他远点儿。

    据说那个有胆说没胆试的小鬼后来被群嘲着去投了胎，好坏不得知。“霍去病”的传说还在继续。

    人世间说他闪电奇袭是两千年前的不败战神。

    鬼世间说他少言不泄是浑身揣满秘密的奇葩。

    可无论传言多少，霍去病依旧安安静静黑着脸在墓间游荡，一座又一座，一天又一天。

    直到在风和日丽的初夏瞧见那个来上坟的人。

    

    太阳底下导游戴着鸭舌帽举着小红旗，腰上挂着扩音器详细讲解。

    接受教育的年轻人们捧着花——或黄或白——依次敬献。

    “大家可以看到，在墙的另一边还有一座墓。那也是当时一位名将的墓，而且他就是这座墓主人霍去病的舅舅，卫青。”

    这话霍去病已经听过太多次。他站在自己的墓碑旁，臂弯里抱着鞠看那个陌生的故人把一捧黄白菊放到碑前，抬头打量碑上的字。

    霍去病看着他，微微皱了眉头。

    “将军？”

    偏偏有鬼喊他，一如往常那些不计其数找到他就要搭讪的迷信鬼。霍去病也就照例一瞥，随即转回眼继续看墓前的年轻人。他当记得他，记得容貌、记得声音，记得行为举止。

    哪怕对方换了衣服剪了短发没有长刀在手。

    

    其实他不是不说话。

    霍去病找过茂陵的主人——他的老师，大汉第五朝万乘之尊。他像生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到天子面前放声询问：陛下！臣的旧部都去了哪里？

    然而对方没理他。就像后来他不理其他死鬼一样，目中无物飘忽着从他面前踱过。霍去病抬头盯着那个熟悉的身影，锲而不舍地追问：臣恳请陛下告知！臣之舅父、臣之姨母、臣之旧部的去向！

    霍去病也曾出手去抓帝王的广袖。

    可惜扑了空。漆黑袍袖从他的指缝间流过，如水如烟随皇帝陛下远去。

    霍去病试着找过卫青。无数次。无果。

    他从未见过他的舅舅，自从隔壁起塚象庐山。

    这个充满了鬼的世界里没有谁来说明规则，骠骑将军也不再询问。

    无计其数的死鬼来了又走，没有谁像霍少爷那样被箍在陵墓里不得往生。

    小将军用两千年把自己变成了无所不知的死字典。

    他知道帝王是最“可怜”的鬼，孤孤单单游荡飘忽；他知道所有后位空空如也。他知道自己是唯一“走”不了的鬼，却从未思考原因何在。他也曾见尊贵的孝武朝长公主自千米之外离开。有时他会碰到自己的老师，却再兴不起打招呼的念头。反正对方看不到、听不到，霍去病不知道那位高高在上的姨父究竟能看见些什么听见些什么。他只在坟间游逛，被一波又一波的鬼口口相传变成“传说”。看到焚香祭拜的人，霍去病也会觉得有趣：是不是背地里同样有鬼会这样祭拜自己？明明与自己一样都是死的。

    因此霍去病偶尔萌生过回答的念头。

    就答他们一句又如何，当真即刻就去投胎转世？

    可他从来没试过。

    直到他在那个大晴天里见到了自己应当记得的陌生人。

    昔年旧部。

    鹰击司马。

    死无所踪两千年。

    “赵破奴。”

    

    霍去病站在墓碑旁，看着对方仰头打量“景桓侯”的墓。

    赵破奴。他说。

    即便没了战袍、剪去长发，容颜改换。

    那大概是面对孝武陛下之外，霍去病第一次开口。声音仍旧年轻、坚定，带着荒漠烈日的强韧。

    威力无比。

    原本跃跃欲试要上前搭讪的死鬼突然嚎叫着燃起火焰消失无踪，如水如烟。惹得旁观的鬼们惊叫一片，踉跄着从霍去病周围四散奔逃。

    “我向陛下问过你们的下落。”

    更多来不及逃开的鬼随着骠骑将军的言语化为虚无。

    人世间阳光明媚，小将军身边鬼哭狼嚎。

    “霍去病”果真是个传说。

    

    献过了花、听完讲解的年轻人收回视线，再次仔细打量了墓碑和碑上的字。然后跟着几个人沿搭建好的石阶往封土顶端凉亭走。

    霍去病再次沉默，抱着鞠，仰头看对方走上去。

    在土里埋了两千年的一颗球破烂不堪被小将军揽在臂弯里。

    

    

    了

    

    “霍去病”不会执着于这种事情。

    他只不过实在好奇对方的下落。

    等他看对方一步一步走上自己的封土走到亭子里，早逝的小少爷终于收回视线，漠然地抛出一直揽在臂弯里的球，照旧自顾自踢起来。

    毕竟时光流转。褴褛的球受不了几下便如那些有幸听闻霍将军言语的死鬼们一样化成了齑粉踪影全无。

    霍去病似乎愣住，又很快恢复平静；只抬头再看了眼自己的封土与墓碑。

    汉骠骑将军大司马，冠军侯霍公去病墓。

    然后转身离开。离开他从来没能离开的霍去病墓，离开孤独帝王所拥有的巨大陵园。

    踏出茂陵的一瞬间，红色战袍如烈焰——

    火舌翻卷，在暮色初露的青天之下呼啸。

    

    

    完

    

    “霍去病其实是天上的‘将星’！”

    有人与同伴边走边笑：“所以他出生就为征战，把胜仗打完，就回天上去啦！”

    小姑娘们说得神乎其神，表情里带着崇拜与向往。

    从凉亭中走下来的年轻人在旁边无意间听到，鬼使神差地抬了头——暮色渐浓，天边果真有颗星星闪耀。

    

    

    终

     

七夕快乐~~~~

滚走_(:з」∠)_